21.第二十一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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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水县的县令,算不得一个体恤百姓的好官,若在平常,他绝不可能在这大雨天兴师动众,然而这是人命关司。

    他不敢懈怠,急忙召来数民衙役和仵作去万家村探清实情。

    万家村的人虽不知真相,但他们却一直死咬住林家村人,必竟有牛伤人在先,渭水县谁人不知,林家村众因着一头牛,可没少做鬼迷心窍的事儿。

    张青山自做捕快以来,从不曾经手过如此大案,上山后见地面痕迹被冲刷得面目全非,预想取证会难于上青天。

    于是便只能一切交于仵作,看看能从尸首上看出什么来。

    林家村婶子们一面心虚,一面卯着胆子妨碍办差,“都说了是摔死的,这恶人自有天收,赶巧离得我们林家村近了些,便让你们栽赃到我们头上。”

    “可不就是,我说官差大人,我们可都是本分老实的庄稼人,便是恶鬼上身也不敢干不出杀人的事情来。”

    万老八的七旬老娘见儿子死了还要被骂,拼着一把老骨头便上和林家村婶子们拼命。

    “你个贱妇人,就是你,指定就是你们村的人害死了我儿子和孙侄儿,我要你们林家村的人偿命。”

    见一案未了又要添新案,张青山和同僚们只得耐着性了拉架,“婶子你节哀顺变,待事情查清楚,我们一定还你家一个公道。”

    失去儿子的万老八的七旬老娘涕泪纵横,若不是为儿血恨的那口气撑着,怕是也要随着去了,“官爷啊,你可得为我儿子做主啊。”

    饶是嘴里不饶的林家村婶子们,见状也不忍有些心软,必竟都曾作为人母,失去儿子的痛他们也曾真切体会过。

    她们只能提醒自己,万姓叔侄罪有应得。

    云杳和七亩那副惨状她们也是亲眼见过,这件事里的弯弯绕绕,怕是最终只应了‘报应’两字。

    这雨越下越大,天都像是要被倒下来。

    仵作将万老八的尸首细细查看过后,面色稍显沉重。

    万老八的七旬老娘急于想要知道真相,故扑上去追问:“我儿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仵作将湿透的白布盖上,随后将老人家扶住,面有不忍道:“身上的伤太多,身上的骨头基本都碎了。血流尽了才断的气,看着不像是意外,具体得等我看将人带去衙门细看后才知道。”

    在得知自己儿子真是被人害的之后,七旬老娘终是破防,嚎啕大哭起来,身子瘫软在泥水里,他扑在儿子身上,嘴里尽是对施害者的诅咒。

    张青山将仵作拉到跟前,“大人,这山顶上还有一个呢,是先去看看还是一起带回衙门的。”

    仵作见雨越下越大,怕这一走再想查出线索难于登天,于是回道:“我先去看看,你们也分散了巡一趟山,看看有没有别的案发地。”

    “好的大人,我这就带弟兄们去。”

    单是万无量死的地方,就足可断定此事并非意外,仵作对万无量细查过后,面色凝重,他实难相信在渭水县这种地方,能有人胆大至此,竟一天之内连伤两条人命。

    从伤情判断,行凶者力气极大,可对死者竟不是一击毙命,而是像个玩物一般,一点点将他们身上的骨头碾碎。

    死者生前所受的折磨可想而知,他做仵作这些年,实难想象行凶者对死者抱着多大的恨意才做下的这一切。

    张青山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说是在快到山顶的地方,有个小屋,里面亦有血迹。

    仵作急忙跟上去查看。

    “这地上的血看着倒不像是人的,并且这门也是被大力撞倒,莫不是山林里的野兽?”

    闻言,仵作蹲下,食指沾了沾已凝固的血,而后凑近鼻尖。

    “的确不是人血。”

    “是牛血。”

    此言一出,跟来的林家村婶子脸色惨白,他们知道这事不可能瞒住,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听闻真相的万家村人及时反应过来。

    “是七亩,是林家村的那头疯牛林七亩,定是那头畜生干的。”

    “上次老八卧床半月就是他干下的事儿,过后还不知怎的被冤下狱。”

    上次案子是张青山一手经办,听到‘冤’字,他目光直扫发声之人,“冤?那万老八调戏林家夫郎在先,而后又污告七亩伤人,关天半月的牢子有何不可?”

    万老八的七旬老娘哀中生恶,指着张青山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与歹人便是一伙儿的,一条畜生竟也能让你向着他说话,青天大老爷诶,我儿冤啊!”

    张青山怜他才失独子,即便被骂也不敢回应。

    转身问仵作:“还有别的发现吗?”

    “有,除了两名死者,这里应该还有过其他人,可还有别的伤者?”

    张青山一头雾水:“没听说啊。”

    随后他又转向林万两村众人,“你们可还有看见别人?”

    林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