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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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牛,但能一夜七亩》
被七亩驮回家的云杳久久不醒,双手仍死死环住牛脖子。
银花婶见他身上的伤,又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心疼得直掉眼泪,他轻声在云杳耳说道:“好孩子,手松一松,七亩也伤得不轻,咱得给他治治不是。”
说完,云杳的眼睑动了动,此刻还意识不清的他,喃喃说道:“把七亩藏起来……”
银花婶轻声安哄道:“好,娘听你的,找个没人知道的地儿好好藏,你先松手。”
双眼紧闭的云杳皱了皱眉,似在思考什么,终于,紧扣的双手松开了。
一道而来的翠喜见状,紧忙将从牛背上滑下来的云杳接住。
接过手的身子烫得都像要熟一般。
与此同时,七亩的背上的伤也赫然显现,被铁锹重创的伤口深可见骨,还有那被石灰灼伤渗着血丝的眼睛。
“婶子,这不得行啊,得赶紧去县里把郎中叫来,七亩这伤得也不轻,也要把云兽医请来。”
银花婶急得脚不沾地,“那你在这儿看着他一些,我这带人去县里请大夫。”
外面的事情他们是管不了了,一人一牛看着都危在旦夕,银花婶不敢多耽搁,披起雨蓑就往外走。
山腰聚满了人,不止林家村的,万家村的人也不知道怎么闻讯赶了过来。
人与牛的足迹被从山顶流下的泥水洗了个干净,知情一二的林家村人将说说辞统一,绝口不提在山上遇见云杳和七亩的事。
没见识的乡下人自然不可能那么快察觉到不对,在见到山下已经气绝的万老八时,他们还真以为是他失足摔得,可当他们沿着还在流淌的血水找到快到山顶的万无量时,这才开始发现事情不对劲。
“哎哟……”
“报官……”
“这人在山顶,总不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摔成这样的,你们林家村离这座山最近,且还众口一词非要说人是摔死的,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万无量的六旬老母也闻讯上了山,在见到自己儿子那副惨状后,瞬间昏厥。
有人掐着人中将其抢醒。
才苏醒的老人家开始哭天抢地,“我的儿啊,到底是哪个黑心肠的这么害你……”
“报官,这事儿得报官。”
“对,他们林家村的人个个有鬼,我看这事和他们拖不了干系。”
事已至此,面对万家村众,无壮丁的林家村再也无力阻拦,只能各自帮扶着下山,心中思索后绪的应对之策。
林家祠堂的铁钟翁鸣,只半柱香功夫,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祠堂。
个个被雨水浇透,模样狼狈且双目如灰。
林三垂着脑袋往地下一坐:“这事儿,看来是七亩干的了。”
此声一出,原本死寂的祠堂便炸了锅。
“杳哥儿都还没醒,你啥也不知道,跟着瞎咧咧啥呢!”
“就是,万家村的人还没说什么,你倒先把屎盆子往七亩头上扣,安的什么心。”
林三满脸冤屈:“你们别冲我来啊,明摆着的事情,我说这些无非就是想着后头要怎么办,云杳什么样你们也看到了,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他们万家的人已经去了官府,想必不多时捕快就要上门。”
拐子敲了敲拐杖:“对,不能坐以待毙喽,官爷可没万家那些人蠢,只一上山便能看出端倪,届时将七亩拉走,不论什么因由,但凡牛伤了人,便是有去无回的。”
“不对啊,先前张捕快不是说了吗,七亩既入了族谱,那便与人无异。”
“管你入了什么谱,便是人杀了人,不论什么因由,也得吃官司。”
是啊,死的还是两个,并且万家村的人都是人证,便是皇亲国戚也别想脱身。
村中族老坐在祠堂正中,久久的沉思过后,其中一人说道:“以命换命是逃不脱了,现今唯一的法子就是别让官差上善若水疑到七亩身上。”
“七亩那一声伤,怎么捂得住呢?”
“先把七亩藏起来,后山有个石洞,也就我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知道,即便是官家想要搜山,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搜完。”
“可七亩总不能一直躲着不出来吧!”
“先避过这阵的,待有机会,再把七亩送走,越远越好。”
已经瞎眼的虞烽摸索着回到祠堂门前,在听见里头的交谈声后,心中百感交集。
不明真相的村众,摒弃一切誓要护自己周全,他们最先考虑的不是一头牛的价值,而是他的安危。
林家所有耆老,如同他们永远留在西境的后代一样,此刻正蓄力阻挡着正在向自己逼近的刀箭,全然没考虑过自身,只为保护一个毫无血亲之人。
光一个包庇罪,就足以让所有林家村人送进衙门,他们知晓一切后果,却还是要这么做。
虞烽在动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