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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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虞烽拿着借来的纸笔回到新屋,见已经摆好的桌椅,这才发现自己离开这会儿小竹笋也没闲着。www.hongjiage.com
他被小竹笋那不言而喻的心急弄得有些想笑,却又怕对方面子下不来,只能强压住嘴角,坐定后问道:“你可会写自己的名字?”
云杳多搬来了一张凳子在他身边坐下,“会,以前爹爹教过我,还认识些数字。”
拐子爷抠搜,只舍得给他一张白纸,虞烽不舍得浪费,便弯腰捡起一边都来生火的树叶,笔尖蘸上墨,然后将云杳的名字写在树叶上。
云杳见自己的名字被心上人一笔一画的勾勒出来,眼睛是片刻都舍不得移开。
不觉间,并肩而坐的两人脑袋越靠越近,云杳感叹道:“你怎么能把我的名字写这么好呢!”
“我爹爹没读过书,为了教我写自己的名字,还向村里的书生请教过,只不过眼下看来,他自己才学了半桶水就给我充师傅来了。”云杳说着就指了指那个日字,“你看这里,我爹爹教我的本没有这一横。”
虞烽换了片叶子,写了个杏字,“是这样吗?”
云杳点头:“对,我爹爹就这么教我的,这个字念什么来着?”
“念杏,银杏叶子的那个杏。”
“啊?”云杳张了张嘴,显然是不大喜欢,“像个女子的名字,不大好。”
虞烽被连带着也忘了正事儿,盯着云杳的名字开始做学问,“你看你这个杳,上面是木字,下面是日字,日也就是太阳,这个字看起来就像是太阳落在树木上。”
云杳抢答道:“所以地上会有影子?我的名字是这个意思?”
“不是,意思是天色昏暗。”
云杳撑着脑袋,看样子这个释义还是不大合心意,“还是不大好,天都暗了,这一天也都结束了。”
虞烽为了哄他,也是苦思冥想,“有可能代表的是时辰,对了,你什么时候出生的?”
“傍晚啊,听我爹爹说,晚饭刚做好我阿爹就把我生下来了。”
说烽宠溺的笑了笑:“那不就是了,你这名字也是费了心思取的,你爹爹应该很疼你。”
“那是。”云杳点点头,“不止爹爹,我阿爹也疼我,若他康健着,现下应该和娘差不多岁数了。”
云杳目光灼灼:“我阿爹长什么样,我是一点印象没有,只听爹爹提起,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温柔,不论在外忙了多久,做了多少活计,只要回来看见阿爹的笑,他立马就不觉得累了。”
无意间勾起了往事,虞烽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生怕他会因此而难过。
可能是深信着自己是在爱意中长大的,所以云杳提起已故的双亲时,并没有因为他们已经不在而觉得伤感,更像是对过于的一种憧憬,对理想生活的一种展望。
说完,他看向虞烽:“你爹爹呢,他也很疼你吗?”
云杳指的,自然是他作为虞烽时的那个父亲。
现今他已经是永州知府。
虞烽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他,当初一心想让自己走仕途的父亲,对他的期望向来与自身志向所违背。
在父亲眼中,自己好像一直都是个不思进取的逆子,直到最后他得知父亲想方设法将自己的名字从军书中抹去,这才将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
离家那日,父亲放下狠话,说他若执意要去西境,先让他自请从宗族中除名。
那时的虞烽正是一身反骨的年纪,强压之下只会让他更加固悖逆,他扬言今后随了母族姓氏,不再是虞家子。
这些年,他悔的不是一意孤行去往西境战场的自己,而是在爱重自己的父亲面前,从未低头过。
作为人子,现如今的他好像连提起他的资格都没有。
虞烽轻吐一气,将眼中热意驱净后,转开话题:“对了,你准备怎么跟娘提起此事?”
仍处于欢喜当中的云杳未察觉出虞烽的异常,苦思过后道:“等哪天我把她哄开心了再说,就是先前我回绝得太利索,倘若直接了当的说,我怕她会起疑心。”
“你回绝过?”
虞烽放下笔,抱着胳膊看向他,像是在索要解释。
云杳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唯唯诺诺地低下头,“哎呀,这不是之前不知道嘛,我要知道,可不就直接点头了。”
听完解释的虞烽很是受用地笑了笑,“既是如此,这事儿似乎也没有再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这下小竹笋又不愿了,摆了摆手,“那怎么能行,我知道你心底还有事,虽然不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可我能等的。”
说着急的是他,要还能等的又是他,虞烽到底是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小竹笋了。
“你是不知道,我经常听见村里的婶子们说起你,那眼珠子亮得恨不得家里凭空多出来个女儿,好把你锁回家当女婿,我就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