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长舒一气，“等这雪化了，便看不出什么了。”

    雪里待了这么许久，两人身上都积着薄薄一层雪花。

    虞烽下意识抬手，将云杳肩上以及发尾的雪拍打掉，本是无意之举，却在持续的动作之后，惊觉自己的举动有些逾矩。

    他掩饰着干咳一声，并停了手里动作，将注意转移：“不是说要给雪人添彩的人，别老顾着这头啊！”

    云杳没心没肺的拍了拍脑门：“是啊，差点被你给搅和忘了。”说完便转身回了屋，将过年才得见了甜桔拿了两个出来。

    “你把这个镶成眼珠的……”话说一半又怕虞烽同方才一样，“用梯子镶，别跳。”

    屡次失意的虞烽心里堵着气，不论是当七亩，还是当这林广定，这小竹笋向来看着自己两眼发亮，怎么如今自己卯着劲想再博他一两回同样的目光就这么难？

    难不成是相处久了，把自己处成了习以为常？

    这怎么行，两人都还没成婚呢，这要眼下就看着没了滋味，往后那就更没滋味了。

    兴致盎然想把雪人弄好的云杳丝毫没察觉到对方的心思，只将手里的甜桔举得更近了些：“拿着啊，这雪人着实太高了，我便是就着梯子也够不着的。”

    忙活了半宿的虞烽，不仅一点儿甜头都没尝到，                                                还被对方因着一棵没用的树数落了。

    他垮着一张脸，低唤道：“云杳……”

    云杳一脸茫然，“？”

    虞烽敛了敛神色，有些严肃地问道：“自搬进新屋后，我日日在跟前，你是不是见得多了，便开始觉得有些乏味？”

    云杳完全不知道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只知道自己每日走出房门，若能见着他，一整日都是开心的，哪里会有乏味这么一说。

    见小竹笋还怔愣着，虞烽纵着心思只往最消极处走，“你若是乏味了便明说，我是个识趣的人，不会纠缠的。”说完便垂着眸，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云杳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追了半辈子的月光，正肉眼可见的一点点黯淡下去。

    难道是落地凡尘后，被自己这个俗人给磋磨得？

    “我……我什么也没说啊，你怎么会这么误解？”

    虞烽侧过脸去：“我也不蠢，能察觉到的。”

    云杳晃着手里的甜桔道：“不不不，弄错了，你能不能把你心里想的明白告诉我，我好知道我哪儿做错了啊！”

    向来声如洪钟的虞烽这会儿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就是以往我做牛时，你每每见了我都兴高采烈的，恨不得绑我身上，可现在……只把我同旁人一样看待，半点看不出区别来。”

    云杳听着听着脸都黑了。

    “还有呢？”

    “甚至……同三哥说话时还有说有笑的，对着我，也没那么多笑脸。”

    云杳一边听一面回忆着同他相处的细节，一天天数过去，好像……确是如此。

    可他一个哥儿，总得顾着矜持嘛，难不成让他见着人就往对方怀里扑，那成什么样子了？

    他还怕自己太粘人不值钱，会遭他的烦哩！

    “我心里没有过旁人，也不懂怎么和心上人相处……”

    云杳脑门一个大大的冤：“说得我好像有过旁人一样。”

    “你会有吗？”

    云杳彻底没了耐心，“会有个屁，我这脑子还够大呢，装你都嫌份量不够，凭他什么人，也别想分半点地盘出去。”

    不是情话，却胜万句情话。

    虞烽原本还耷拉着的眼皮一点点撑了起来，眸光中更是淌满笑意，“当真？”

    “怎么说你才信？”

    云杳是半点见不得虞烽这副模样，自己满心满眼的喜欢得憋着不能往外倒也就罢了，到了还弄得他像是个负心人似的。

    他瞅了瞅院外，这临近破晓，哪里还能看得见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算是给自己壮胆，在多次确认周遭没第三个人后，他红着耳根，扯起虞烽的手臂，将人往自己跟前一带。

    趁着虞烽还没反应过来，他张臂闯进了对方怀里。

    身上穿着他的衣服，鼻尖蹭在对方的胸膛，被同一种气息包裹间，云杳的心快的像是要跳出来。

    “为了哄你，我可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说着又用鼻尖蹭蹭了对方前胸，“方才说的那些话，往后可不许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