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字帖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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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奖,不过仙人可比哥哥厉害多了。”

    “妈妈,哥哥好温柔呀。”赵观安红着脸,害羞地躲到了方曼仪的背后。

    “怎么躲起来了呀。”方曼仪眼含笑意,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

    几人谈笑间,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片和谐的气氛:

    “啧,真是热闹啊。”

    赵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端着杯红酒,眼神刻薄地扫过叶云樵和沈佩兰。

    方曼仪笑意散去,脸色一沉:“赵冕,你又喝多了?”

    沈佩兰也皱眉,像是看到了条疯狗:“喝多了就出去清醒清醒,别在这里发疯。”

    赵冕的语气活脱脱像个流氓:“你让我走我就走?这是你开的啊。沈佩兰,公司里你都没资格叫我走,在这你还使唤上我了。”

    他看见沈佩兰那副清高的劲就来气,一个女人凭什么爬得比他还高。

    他瞅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叶云樵,连带着也不顺眼,嘲讽道:“哟,这不是你们家那个冲喜的新婚对象嘛。沈佩兰给你多少钱?让你舍得卖身啊?”

    沈佩兰气得又想说话,叶云樵拦住她,转头看向赵冕:“看得出来阁下是第一次做人,没有什么经验,完美的避开了人该有的样子。”

    “嘿,给你脸了?”

    “我不要,我嫌丑。”叶云樵发自内心地说,“蚊虫遭扇打,只因嘴伤人。”

    赵冕真的很欠打。

    话音刚落,本来有些生                                                气的沈佩兰和方曼仪没忍住,笑了出来。

    赵冕琢磨了两下,总感觉有些不对。

    这话好像是在骂他,他又没有把握。

    “你……”

    叶云樵颔首:“我故意的。”

    语气里又带着些懊恼。

    故意骂你的,但实在是没想到你的文化水平这么低下,都没有听懂。

    失策了。

    -

    赵冕正想说话,但宴会厅的灯光忽然一暗,原本交谈声此起彼伏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狠狠瞪了叶云樵,没敢开口打破寂静。

    一束聚光灯从上方洒下,精准地落在舞台上。

    一身得体西装的杜荣缓步走出,他神态自若地站在中央,拍了拍手,笑着说道:

    “诸位,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前来。现在,请暂时停下手中的事情,赏个脸看一下我为今天准备的特别展品。 ”

    在他的手势下,几名工作人员推上了一座透明的玻璃展示柜,柜中正静静陈列着一副字帖。

    字迹遒劲俊逸,萧散从容,却又显现出几分压抑的沉重和凄苦。

    “这……这是绥朝的字帖?”人群中有人低呼出声,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保存得竟如此完好!”

    “字体行云流水,笔墨精熟,绝非寻常之作!”

    “实在是佳作啊!只是这落款……这名字,以前没有听过啊。”

    杜荣站在展示柜旁,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中透露着出一丝得意:“不错!这是一份极其罕见的绥朝字帖,出自某位名士之手。是鄙人刚刚从一位藏家中购得的珍品。”

    他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不过,这位大家在历史中竟然没什么记载,实在是令人扼腕。”

    赵冕不懂书法,也没看出来这字好在哪里。只能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不屑:“历史上没留下名字的人,字写得再好能有什么用?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罢了。”

    他的话没有人附和,众人都纷纷上前围看字帖,连徐辛树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而叶云樵站在人群的后方,完全无法融入这份热闹。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展柜中的字帖,那熟悉的字迹、熟悉的措辞……还有那熟悉的落款,分明是他亲手写下的。

    宣治十七年,北风呼啸,漫天大雪。

    恩师冤死于诏狱,好友溺水惊悸而亡,他也身陷囹圄。

    心怀愤懑却无力自辩,只能提笔抒发胸臆。

    这是他的字,是他手书的一篇长文,是那个属于他的时代留存下来的东西。

    沈佩兰注意到他的异常,碰了碰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叶云樵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睑。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腕间的串珠,让他找回了些神志:“没事。”

    赵冕瞅见叶云樵一幅没见识的场面,总算逮到了嘲讽的机会:“没见过好东西吧。”

    叶云樵转头看他,默默感叹了一句,世上总是有人一说话就让人讨厌。

    “你这什么眼神?难道还会书法了?”

    “实在不巧,略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