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宫宴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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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碍事。左右是北方春寒,前些日舟车劳顿,休憩几日便……”
“母后不必担心他,他自己找苦受。”
不等容回说罢,靖阳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打断他。
太皇太后喜欢靖阳,一是因为靖阳乃她最爱的儿子的遗孀,这二呢,是因为靖阳这直率的性子她实在喜欢。
但到底是心疼孙子,也理解靖阳夫人心底有气,太皇太后无奈地喊了声,“靖阳,哀家年纪大了,只希望后生们康健无虞。”
程绥阳等他们祖孙三人话毕,热情地顺着话说:“我府上有几个不错的医师,是前些年特意在民间寻来的。要是殿下有需,程某明日便送人到您府上。”
程家府里的医师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好,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既然程绥阳这样说了,容回也顺势接受,“那便谢过程大人。”
——
宫宴结束后,太皇太后将母子二人扣在静安宫,一定要二人在宫中陪她老人家过夜。
容回道身子不适在偏殿休憩沐浴片刻,这才前往正殿。
殿内,太皇太后和靖阳夫人一齐坐着。本想着都是亲近之人,容回不急不徐地走进,这才发觉一个少女髻,身着桃粉色长袍的女儿家乖巧地坐在一侧。
“仁清,快过来。”太皇太后老远便瞧见一身玄衣的容回,笑着朝他招手,“这是怀卿 外祖家的表妹,想必你也是见过几面的。”
所谓怀卿的表妹,便是顾锦月。
容回当然见过。
其实说起来,二人也算自幼相识,年幼时尚是皇后的太后便经常接这位外甥女到宫中居住。只是见面次数虽多,话却是没搭过几句,只能算点头之交。
而且距离上一次见,也不过才过去一日。
他的祖母还不至于连这都不明白。
夜色已神,顾锦月还未出宫,想必是他祖母亲自将人留下来在宫中过夜。
至于目的,不言而喻。
容回恭恭敬敬、规规矩矩上前给太皇太后颔首,“见过,前夜尚且临了顾姑娘的生辰宴。”
太皇太后闻言,笑意更盛,“这不是巧了嘛,哀家瞧着这姑娘同哀家投缘,没曾想连生辰也同哀家挨得近。”
见容回目光移过来,顾锦月温婉得体地换了声“殿下”,容回嘴角扯出一抹笑点了点头,也算是打过照面了。
“是挺巧的。”他提了提袍子,坐在太皇太后身侧,俨然一幅孝顺懂事的孙子模样,“与祖母投缘,也好时常陪陪祖母。”
“是啊。”说着,太皇太后不满地剔容回一眼,“人家尚且能常常陪哀家,不像某人,是哀家的亲孙子,哀家想他一面还得亲自去请。”
瞧瞧,这话是有意说给他听呢。
容回理了理袖口,老实低头认错,“是孙儿的错。”
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子,太皇太后最是了解。
他每每都是如此老实认错,但下次还敢。
她这个长孙啊,说他会做样子吧,他有时偏偏就要跟你反着来,一声不吭,话都没有。说他不会做样子吧,他尚且能得体有方,面上对没有感觉的事物能欣然夸赞。
太皇太后兀自想着不由摇了摇头,从座侧的架子上拿出一卷书画,缓缓拉开。
一幅春山碧水图赫然显于眼前。
太皇太后将画递到容回手里,问:“锦月送了哀家一幅亲笔画,哀家甚是喜欢。方才她问哀家她这幅画有何可改进之处,哀家老了眼花,你来瞧瞧。”
画递过来时,太皇太后使了些手劲,再给容回一个外人难以看察的眼神。意思是,你必得好好看看。
容回拿着画,上下左右,细细看了半晌。
顾锦月见自己精心画了大半个月的落在容回手上,心脏不由砰砰直跳,似小鹿乱撞般七上八下。
她是真心喜欢容回,无关身份地位。
哪怕只是自己的东西落在他手上,亦忍不住面色发红。
片刻后,容回抬头朝着太皇太后笑了笑,“能送给祖母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孙儿瞧着,顾姑娘画中有意,画外有情。只是有些许刻意,以姑娘的画技,若是临时起兴,无意而画定能出神入化。”
诚然顾锦月的画技着实令容回有几分惊叹。
他对待事物向来认真看待,好便是好,差便是差,至于美中不足亦是直接点出来的好。
得到容回的夸赞,顾锦月喜悦之色浮于脸上,“谢过殿下点评,锦月定会多加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