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其实是绅金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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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疯后美人他要和我he》
瓦片摩挲切切,细碎私语。
声音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消一会便停了。
蝉鸣未歇,触手缩回暗处,一切都十分正常。
夜晚和以往的夜晚无二,她却将自己裹得紧了些。
...
“仙姑,仙姑?”
“您在听吗?”
有人在喊她。
“呃,啊,我在听的,这位姐姐。”
牧归昨日听见声响后辗转难眠,失了精神气,昏昏沉沉几近酣睡。猛然听见声音一哆嗦醒过来。
“唉,您知道的,后边我和阿毛又吵架了,我说的话他总是不愿听。您说这怎么成?”
“就是啊,这怎么成!简直就是牧归去算命,离了大普!”她还没听仔细,先跟着抚掌附和。
努力抖擞精神,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人身上。
对面的是个年轻的姑娘,桃红的轻纱,黛青的眉,一把轻巧的团扇轻轻点在饱满的脸颊上,唇上涂了鲜红的口脂,不笑也似含着三分笑意。
细细看去,能觉察到她的眼角被铅粉遮盖的纹饰,和因心劳暗淡下来的眸子。
“姐姐,您脾气好,人美心善,方才能容忍他。他哪能这般对你?若是您索性和他和离了,他必定日日痛哭,膝行三千里求您原谅。”
粉衣姑娘抿嘴笑了。她笑起来十分好看,一瞬光华明灭,含了春日无尽生机。
“什么和离,净胡说。”姑娘嗔道,团扇轻颤,遮掩了笑意。
牧归微笑。上个月方才收到他们送来的红鸡蛋,她自是胡说。然粉衣姑娘来时看似如常,步点却是忽急忽缓,像已是控制不住怒意,但自身仍保有一定理智,强制压回几近喷涌的情绪。
她需要一吐为快。
她对外形象虽是装神弄鬼的“神棍”,然对于鬼神之流乡人并不全信。日常提起不过一笑,充当饭后二三闲话。因而她发展了新的业务:倾听他人苦恼,安抚他人情绪,以让客人得到情绪价值。
譬如面前的姐姐,前阵子的婶婶和再前阵子的老头。
平日里上午繁忙,歇下来后又是疲倦,他们的家人至归家时已是身心俱疲,无心去听他们讲话。久而久之他们便沉郁心头,憋着一股抓心挠肝的热气。
牧归自认为是极好的听者。
她见人先吹一通,有感叹必附和。时日一长,他们都愿意同她唠闲话家常。西京桂花开了又落,地上添多少金黄,她便听去了多少烟火。
姑娘得了满意的答案,将一颗圆润坚硬的珠子塞进她手中,对她眨眨眼睛:“这是最近流行的小玩意。据传京城宫宴上,太尉之女就戴了这么一颗,配上她凝脂玉肌,流盼辗转间不知俘获多少轻狂年少。其他小姐见了惊为天人,就给仿了去。”
“您生得俊俏,有有闲心听我唠叨。正巧手头有合适的,特地挑颗美的给您当谢礼。”
大红琉璃珠,晶莹玲珑,亮闪的连金带赤滴溜溜在她掌中旋转。她合了掌,眯眼笑着道谢。
姑娘眼眉弯弯,将欲起身,却似想起了什么,将扇子换只手,抵住脸。
“方才您提到牧归,她是何人,您的亲人吗?”
“姐姐这人...她挺好相处的,您要是遇见,可以安心上前打招呼,”牧归直视着粉衣姑娘的眼睛,“我在您心中怎么样,她也会怎么样。”
面对客人她一向好说话,算不得谎话。
粉衣姑娘去了,身旁有蓝色身影凑上来。牧归半眯着眼睛不去看他,心中盘算攒下多少银钱,距离脱贫还要攒多久,距离买下商铺做小买卖还要多久。
是的,她没看到身边那人不断变化的坐姿,也没看到他反复伸手欲整理衣领,却又在半空中生生止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的手。她一点也没注意到。
忽地面前出现一张银票,距离正正好能让她看清上边画着的铜钱图案和“景安十年”字样。线条交错在角落处开出四朵小小莲花,随风轻摇,向她发出邀请。
莲花散发的魅力她无法无视,手一伸取下放入袖中,再一搓,是真品。
“牧归是谁?听你提她多次了,你在此处还有认识的人?”
这话说得相当笃定,似乎已是认定她在此间并无亲友。牧归露出官方的微笑,对身边凑上来的蓝衣男子点头。
这小子自上次交谈完后,时不时会凑上来。尤其是在她给人家排忧解难的时候。
习以为常,但是要听额外的需要交钱。
“您这话说的,我认识几个人也是合理的。”
她不曾和别人说过名字。来找她的唤她“仙姑”,“市集摆摊的”,“那个神神叨叨的”,形形色色的人曾走过她摊位,无一人问她姓甚名何。
她的名字不重要,和她摊位石台上铺的稻草,路边走过的猫一样,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