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乔镇(二)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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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疯后美人他要和我he》 

    “梁上的大人,您蹲那多累啊,”牧归拖长了声音,“不瞒您说,咱们目的一致。老乡相见,下来一叙如何?”

    “龟缩着吃灰尘也不好,知道的是热爱吃土,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当杀手。沾染土气可就罢了,今日吃土,明日吃土,您的余生将在品鉴灰尘中度过。”

    袖袍一挥,抄起椅子上的抱腹,做个呈的动作:“敬,您的完美土豆人生!”

    回音激荡,一层一层的波涛拍击墙壁。神像一角已剥落,露出下头的泥块,端坐不语。

    闭眼,她只能听到自己浅淡的呼吸,心中了然。

    在旁人眼中,方才的攻击凌厉有余,准度不足,可推测为机关。机关为开启状态,在大多数情况下代表主人家不在,小偷刺客再也不用摸窗钻地,大可宽心正门入。

    只是偏偏碰着了她。

    行于暗器雨中,牧归注意到丢掷之人手法特殊,可让暗器从各种方位飞来。效果显而易见:出其不意,营造千军之势,同时使对手错乱,找不到出手之人真实位置。

    这人应当也没想到,一个看似不会武功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能眼疾手快接下他的攻势,甚至还有余力护住身边人。

    他更不会想到,牧归不但有余力,还有闲心数暗器。

    暗器轨迹多为弧线,左右数量几乎相等,直线打来的却寥寥无几。像是刻意避开一般,雨幕自中段分隔。若是直线,必为杀招。

    面对突然闯入的、不知敌友之人,不免要试探实力。又因怕对方发现自己,出手易下意识地避开自己位置。

    第一波试探未果,他将疏漏变为陷阱,一旦对方疏于防护放松警惕,他便夺其性命。

    眼眸一闪,脑中浮现几个猜测。

    此人目的不明,行事谨慎,牧归本就不指望自己能三两句诈其现身,只是人家送上“大礼”,她不能毫无表示,总要美言几句。

    膈应完梁上之人,心中火气稍消,牧归不再纠缠,后退几步,拐进右手边的厢房。

    还未进门,先闻着一股霉味,顺着鼻腔往肺中钻去,潮湿而粘腻,让她不由地皱眉,呼吸一滞。

    里头和外头一般乱,却比外头狭小得多。屋内铺满了发黑的稻草,透着说不出的细细看去,草与草的空隙中甚至充斥着某种糊状物。

    它可以是马棚,牛棚,但绝不该是厢房。剥下外层勉强装出的体面,剩下自欺欺人的廉价感,令人不适的憋闷感如乌云沉沉压来。

    草上压印数道,几件大小不一的孩童衣衫交错,褶皱叠入岁月车痕。她捡起一条,在手中翻看。

    不知扔在这多久,腥臭味几乎散尽。粗布短褂,汗渍浓重,又被油浸透,莫名滑腻。指尖发力,薄片状深色碎片,随着她的动作飘洒。她忽然想到被按在砧板上的鱼,鳞片也是这般,挣扎着逃开。

    “来看看。”她听到身后声响,头也不回,将短褂往身后一扔。

    短褂空中飘飞,在快落地时,被一双小手接住。

    “认得。是芸姐姐的。”小袄将短褂抓在手中,摸了摸鼻子。

    “咦?”牧归诧异回头。

    在看到乔镇惨象后,她不认为小芸还活着。小芸的生存难度不亚于刚穿来的自己。

    她给小芸打上死亡标签,在这之后随便进一间屋子就是小芸曾用屋,随手拿的衣服就是小芸曾用衣,戏剧性极强,害得她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这不对吧,你怎么知道这是她的?”牧归好整以暇地架起手。

    这件短褂属贴身之物,在贫苦人家中还充当亵衣。在思想保守的古代,别说邻居,就算是亲戚,都不可能看见。

    “我——”小袄卡壳,眼中挣扎。她张了张嘴,却像被人掐住喉咙,面色变得青紫,颤抖着捂住脖子喘息。

    牧归环住她的肩,轻拍后背,低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已经过去了。这一路很难受吧?别怕,说出来吧,说出来舒服些。”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听了不算泄密。这里没有旁人,就只有我们。”牧归的声音蛊惑,带着丝沙哑,如同花蕾上的蜜,芳香诱人,让人放下一切戒心,走入迷蒙醉梦。

    “没事的。”牧归机械重复,她的听力和感觉不同于往昔,能感受到小袄心脏一下下撞击着她的手心。她垂眸,默默数着。

    或许是听进了牧归的话,又或许是牧归渡入的内力起效,小袄耸动的肩渐渐平复。她缓缓地松开手,脖子上两道发紫的印子清晰可见。

    牧归及时松手,半侧着身子,给她平缓情绪的时间。小袄深呼吸几下,哑着嗓子开口。

    “我……我们本来不是家人的。苠叔说,外面有坏人,但是他会替我们打好掩护。不管在外面身份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小袄的手又覆上颈间青紫,低头道。

    “刚开始是二姐姐,她被姑姑带来,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