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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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静默地吞吐着流逝过的光阴。

    这场景象是走过一载载时间才走到我面前,轰然炸开。

    鲜红的足迹一直延伸到那个黑青石板和酱色房檐的小屋,风雨飘摇间,他的头发都被打湿

    了。四处响起浅浅的低吟,na  ni ya--na  ni ya ----。什么都不明了了!不明了了!

    今朝花落唯有人寂寥。一切都像是一场静默的欢送。

    他在离房子不远处清洗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刚不小心溅在那人脸上的血迹涤尽,却似乎忘记

    了自己脸上绽放的盛况。抱着他,坚定地踏上四级台阶。那个只有他有资格昂首挺胸拾级而

    上的地方。一下子,竟觉得这个小屋好像个坟冢,而他正带着他的故友一步步走向他们的归

    宿。

    我站在山顶,没有动,却清晰地看到屋内的景象。房子空空的,只有一个木床和一台木桌,

    木桌上摆了两盏茶具。空气很热,干涩的想哭。

    朋友就是这样的,不论你多么的认可它,接纳它,都注定会失去它。我无法改变成为阿基琉斯的命运,只能拼命割舍异体同心的诱惑,仰头注视费洛特斯的陨落。

    那人正在往另一个人身上糊泥土。一下一下的。有种掩去满身杀伐了无牵挂的气魄。屋内时

    间静静的,只剩泥土粘合的声音。

    鼻腔里都是泥土的酸涩,外面雾霭蒙蒙的,草木映着天际的昏黄独自萧索,像是给这里封上

    了画框,而画的中央,泛起两人苦涩里清澈的美。我无法停止这样去想,要是可以动的话,

    我一定会爬到身后的枯松上,从更高处,俯视这苦涩的一切。一春又一春,我怎么忘得掉。

    这样,不知为什么,这苦涩的过堂风霜,似乎也将我囊括在内。

    苦涩也是我的。

    之后,我在这份苦涩中沉沉的睡去,至少我抵达了新的黑暗。

    我听到高大的父的呼唤,拼命跋涉在原野上,河水吟唱着我                                                绵延的思想,蚯蚓背负着我的感受,山谷映照着我悲戚的魂魄,随着风一次次地呼号出来。

    父只知道召唤,却不明白孩子在贫瘠的无人在意之地流浪,是会死的。辗转于一个又一个斑驳的墓穴,最终在破晓时醒来。

    这次醒来,鼻腔中依旧是酸涩的泥土味。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乌鸦,意志也好,苦涩也罢,全

    都变成了乌鸦。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无比,我缩在乌鸦的壳内,倔强地将我与它们全都分

    开,高屋建瓴的。

    我冲下供桌,从跪着的他身旁掠过,向门外夺去,又飞上山顶,飞上那棵树的顶端。

    可这只不过是,我在那个渺小的鸦身内完成的逃逸。那个在拂晓中隐约显出轮廓的屋檐,黯

    淡的树影,黑漆漆的云洱山顶,甚至是眼前枯树,都近乎完全的失去了意义。

    难以言喻,我只好靠着我那溃逃的意志,退回到那个有着酱色房檐的小屋,认命般地回到那

    个供桌上。在那个不属于我的躯壳中,再度从那双空洞中,向外凄凉地窥视着。我似乎变成

    毛茸茸的了。

    却也如同雕塑一般维持着一个姿势,这种外在的柔软与坚固让我感到困顿和煎熬。屋子里弥

    漫着血腥的味道,佝偻着的身影晃动着,埋着头似乎在捧着什么东西。口里不住咕哝着:"八

    咫乌。。。"听到这个名字这具躯壳像是受到指引一般引颈发出一串悠闲盘旋的长鸣。那个身

    影闻声回头朝着这个方向歪着头,眼睛空洞洞的,血蹭了一脸,顺着嘴角滴落到地上,手里

    捧着的羽毛凌乱皮肉翻卷的黑色团块。

    他笑了。

    口中一遍遍地叫着"八咫乌,,八咫乌,,八咫乌。。。"而这具躯壳则一次次回应着他的呼

    唤,像是什么神圣又荒谬的仪式一般。他越走越近,躯壳发出的鸣叫也愈发尖锐。之后,他

    握住了这具躯壳,一下子极端的热,身上湿乎乎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四溢开来,眩晕,吸不进

    气,有什么东西扎进了肺叶,不知道是想象的还是真的有气息顺着伤口冲到了未知的外面。

    神闪耀着布施,孕育又复活,从胎心孕育出五彩斑斓的孩子,而任何存在意义的事物都无法描述出它的含义。于是吞掉神子虚的胴体,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方式忽远忽近地回应,无论本身是多么的无助痛苦。

    我在他的双眼中看到了两只黑色的,羽毛微微发着点金光的乌鸦。乌鸦浅蓝色的眼眸,是最鲜活的井水,流下的泪,足以灌溉世上的滂滂和汤汤。而死去的原因,就是所有构成你的却从未见过的部分,它们不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