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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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矩形棺板》 

    柜子里的海

    在那里待了太久,险些觉得自己就属于那了。我问他,那个人不是对你很重要吗,干嘛要烧掉。他说他知道救不活,就是想做这件事,想让他看到自己帮他还了愿,管它是真的假的。我说还以为你真的会那种像神谕一样的东西,他说神之所以能发出神谕是因为有信众,他念这些东西,念到最后他自己都不信了。在大殿里念那么久的经,觉得生老病死本身就是很幸运的事,怎么能剥夺那个人的权利呢。

    我走的时候没和他告别,跳进绵延冗长的云中,有像梯子一样的光穿过云朵,像画一样。回头去看那座寺。大殿里还是有个小小的身影,跪在那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留在那里了。

    很讨厌下面这段,但是我就这样写,既然写了这样糟糕的东西就要每次读到都咒骂自己,为此后悔并痛苦。

    在遥远的旷野处,云,水,湖面,分不清界处的澄明。只有白茫茫氤氲的水汽,紧贴在皮肤上发出浅浅的吟唱。远远的,有一座漆黑的石岛静静地矗立在那。心之所向一样朝前飞,风贴着耳畔掠过像风铃一样送来鲸的长吟,下面是大片大片的绿色在风的吹拂下地毯一样铺开。云雾交错的耳鬓厮磨,顺着风的背脊游动,有龙穿行其间。石岛越来越近了,有红蓝色的星光从很远的地方朝这边飞缠绕在四肢上直往后飞,留下长长的足迹,风里都是露水的味道。

    我不想写成这样缱绻拖拉的,都很该死!!!!!!很愤怒地击打电脑,它发出羊的叫声。我对它发出蛇的声音,它就发出更大的羊叫声。

    停在石岛上面,很神奇的感觉,白色的沙子静静地抚摸脚,温暖的轻推。从上面往下张望,四周都是海水,拍在下面的礁石上,蓝色接着绿色,再远就都是雾气了。

    岛里是一潭静水,死水。顺着石阶走下去,石壁的凹陷处点满了蜡烛,似乎亘古不灭。烛光在近乎密闭的石岛中一圈圈荡开,很纵深的下面传来鲸的声音,是很纯粹的宁静。

    据说,鲸可以把自己的情感完完全全地传递给对方,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纯粹?那种声音就好像来自

    远古的呼唤,站在洞顶有种听到高大的父从很遥远的地方向我发出的召唤,让我一度想到木鱼的敲击。声音推开水面实质化一般在空气中停驻,我难以抑制地顺着石阶往下走。脚踏在水面上,浅蓝色的海水轻轻拍在脚上,那声音附着在水上近乎原原本本地透过皮肤直穿入身

    体,整个人一震。说不出话,动不了,整个人僵直在那,图景就在这个时候变换了,拼命用手抓,可是场景迅即地后退,消失在很远处的黑点里。

    上次产生这种感觉的时候是在家,家长在因为我与常人不同的思维和举止而试图将我拽回,我一动不动地僵直在那,他们的声音逐渐放大,扩散。同时脸也变得模糊不清,像是隔了一层很浓重的水雾一样。努力地听,却感到耳框乃至整个身体都像一个壳子一样僵直着,完全做不出反应。感觉像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浸泡在浴缸里,头上带着塑料袋,袋子里有一半的水,像是割到正中神经一样。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再也醒不过来了,再也不用醒来了。之后我像找到归宿一般蜷在柜子里,才发现原来柜子是这么棒可以给我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和棺材一样棒。看到柜门渗光的缝隙在生长出触角,粘连在一起,柜子上方传来教堂钟顶的声音,有流动的人脸浮在前面唱圣歌,我躺在耶稣像下的棺中,整个人都浸在温水里,水好像在啃噬皮肤,像是切碎手腕后放进浴缸里的感觉。这种感觉其实并非柜子带给我的,只是它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只有离自己二尺的范围内的物品属于自己,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只要别不靠近到这个范围内就和我相隔很远,不属于我的的空间,它们只是来自遥远的地方与未知的时间。想靠近什么就让它处在这个范围内,这样心就可以一直安定。

    这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了,我照例拥抱它。可是这次我感到前额上的头发在抖,到处都在抖,四面八方上长出无数黑色的长长的触须,像烟雾一样。手臂上生出紫红色的癫痕,呼吸变得困难,动不了这件事突然变得令人绝望。

    鲸的声音还在扩散,一下一下地安抚我,它是否感受到了我的困顿?你也有无法翻越的海流吗?黑暗中,翻涌的海水变成了大片的白色沙粒,似乎是在风的吹拂下呈现出和之前一样的翻涌,可是我感受不到风。伸手去探索,手臂连同手掌都变成了半透明的发光体,白沙细浪穿过手臂向前进。海水再度涌现推动着我,有明明灭灭的蓝色光点在海水的带动下连成辽阔的未知,以一种近乎极限的速度推动着我前进。无数场景出现,贴着身侧被分开的水流带到后面,成千上万的图景从宇宙的尽头流转过来,遍布在海洋的各个角落,他们都朝着我的方向聚拢又更迭。我不知道要去往何方。观空既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既欲不生,即是真静。

    金色的字从遥远的地方跋涉而来,像隶书一样。走过的地方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