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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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生官人要执剑》 

    这嬷嬷是邹氏最看中的管家婆子,平日从不会失礼至此。

    邹氏心下一惊,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未等她开口责骂,目光生生定在嬷嬷手上的信笺处。

    那是侯府长子邝起的亲笔信,数匹快马疾送,连夜不歇的急信,若非是泼天大事,绝不会轻易动用。

    春桃秋桃二人对视一眼,一同上前扶起嬷嬷。

    嬷嬷顾不得道谢,弓着身子将信笺紧紧攥在手里,生怕上头的落款被旁人瞧见。

    “下人都出去。”邹氏声音轻颤,但仍不失严厉。

    春桃秋桃看向禾谨妤,待她点了头才从房中退了出去。

    “婆母你……你还好吗?”禾谨妤看出一丝端倪,猜测嬷嬷手里的信笺中可能有定北侯的消息。

    邹氏摆了摆手,目光死盯着嬷嬷的脸,直到嬷嬷眼眶泛红,不情愿地缓慢点了一下头后,邹氏身体一软,一下子从椅凳处滑落,被禾谨妤及时扶住。

    “你也下去。”邹氏面如死灰,有气无力地对嬷嬷挥了挥手。

    随后房中只剩邹氏跟邝嵩禾谨妤三人。

    “婆母……”禾谨妤虽是言语中带着疑问,可面色如常,略带不忍。

    可邝嵩却是一副惋惜样,就差问邹氏为何他不能跟着下人一同出去。

    “嵩儿,纵是娘逼你成了这门亲,你可会怪你父亲和大哥哥?”

    “嗯?”邝嵩像是没料到自己会被询问,随口答道,“不会,怎么会,都是小事,儿子谁也不怪的。”

    邹氏沉默片刻,再抬眸,已是一副心中有定算的神情,“嵩儿,无论这是不是你的肺腑之言,你要记住,你父亲跟你大哥哥永远都是整个定北侯府的大功臣,是这府上永远的主人。”

    “啊……我知道啊,我从来没有要当这里的主人,母亲放心。”邝嵩竖起三根手指,收起脸上的笑容和漫不经心。

    “你父亲百年之后,这爵位定是你大哥哥来承袭,娘知道你素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娘也从来没有逼你习武,可如今不同了,起儿就算回府,也定是要再被官家送回战场上的,这府上之事,就要嵩儿你多多上心了。”

    邹氏叹了口气,不等邝嵩反应过来,便将话头转向禾谨妤,“儿媳,母亲可否把这府里的对牌钥匙交予你手?”

    “婆母……”禾谨妤眉头紧锁,语气淡漠道,“儿媳素来不通管家之事,恐没法子担这责任。”

    “如今侯府有难,你心中有数,无论你为何选择嫁到邝家,一切尘埃落定,你已是府上之人,当真不愿为府里出份力吗?这对你自己来说,也并无坏处不是?”

    邝嵩满眼疑惑,完全跟不上二人的节奏,忍不住问道,“有难?咱们要被灭九族了吗?”

    “呸呸呸,胡说什么!”邹氏一巴掌重重拍在邝嵩的肩头,泪水狂涌。

    “打的我,母亲怎么还哭了……”邝嵩嘟囔着。

    “婆母,不是儿媳心冷,是真的没有这管家的本事,不敢担这府上几百号人的命运。按说公爹……呃,按说大哥哥就算有天承袭了这爵位,若婆母卸下担子,也该是大嫂嫂管家不是,怎的让儿媳逾矩呢?”

    禾谨妤心中烦乱不已,她生来最讨厌这管家之事,幼时她就常跟着自己母亲操持整个禾府的大小事,那可真是繁琐至极,稍微一个疏忽便要背上持家无方的罪名,累死累活也讨不到多少好名声。

    后来跟着母亲常住皇后娘娘的宁坤宫,本以为能多些清净,谁知皇后娘娘每日要处理的事情数目更甚,整个后宫根本容不下片刻的安宁。

    不不不,她绝对不要管家。

    “你大嫂嫂每日都要照顾病弱的儿子,无暇顾及这府内之事,唉,这邝起常年不在家中,她连个主心骨也没有,整日待在儿子房中,生怕隔日连儿子也见不到了。母亲每每见到她,真是心头不忍,实在无法将对牌钥匙交给她。”

    病弱儿子?

    禾谨妤心下一动,又赶紧将萌生的念头悄悄摁住。

    邹氏见她不回话,继续半逼半劝道,“母亲知道这对你来说是有些辛苦,可……可若你不答应,母亲难以心安。”

    “婆母莫急,大哥哥的儿子有病在身,儿媳可寻机会求皇后娘娘派太医给他瞧瞧病,若是病情能有所好转,嫂嫂便能抽身出来管家,也是皆大欢喜不是?而且……”

    邹氏抹泪打断道,“孙儿的病已寻得无数名医相看,均是束手无策,就算能有所好转,也是一时半刻不好解决之事。唉……也是怪我自己,没有硬逼着起儿纳妾,任由他只娶了你大嫂嫂这一个正室,害得邝家人丁稀薄,经不起风浪……”

    “那还是大哥哥命好,都没得父母逼婚啊!啊——”

    邝嵩又被禾谨妤偷偷踩了一脚,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婆母,儿媳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