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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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她从宫中返回禾府,半路正赶上霍归的医馆开业,白氏像丢了魂那般冲进医馆,将这五年来的苦楚一并说与霍归听。
禾谨妤那时才知道,白氏与霍归竟是青梅竹马,早在白氏嫁给禾怀康之前,就已私下定情。可造化弄人,霍归在太医院当值的爷爷,因着宫内贵人的产后血崩殒命而被下狱,白氏族老们通通反对他们这门亲事,狠心将白氏软禁在府。
而后,禾谨妤的外祖父想摆脱家族的商贾身份,带着数万家财将白氏硬许给禾怀康做正妻,白氏不愿,外祖父便允诺白氏可花大价钱保霍归不受株连,一生顺遂。
白氏让步,嫁与禾怀康,逼自己忘却昔日旧情,心无杂念地入禾府做正头娘子。可白氏怎么也没想到,禾谨妤还未出世,禾怀康就已悄悄将申氏破了身子,又抬了妾,她便再也不肯与其同床共枕。
直至禾谨妤五岁那日,医馆开业,白氏再次见到霍归,哭得泣不成声,回府便嚷着非要与禾怀康和离……而外祖父自然不同意,以霍归的命威胁白氏绝不可再提和离之事。
如今外祖父过世,禾谨妤已出嫁,不必再回禾府遭禾怀康嫌弃,日后纵使是没有禾府这个名存实亡的娘家,她也永远可以依仗皇后娘娘的爱护。
想必,白氏也看透了这一点……
“妤儿?吓到你了吗?”白氏脸颊挂着泪。
禾谨妤转头看向她,努力挤着笑 ,“没。那父亲怎么说?”
白氏咬牙切齿道,“你父亲好生厉害,他竟以我没有为禾家诞下儿子为由,拒绝和离,如若我硬要离开,就只得一纸休书。”
“什么?!”禾谨妤倏地站起身,衣袖将酒盏扫落在地,但她已丝毫顾不上了,恨恨道,“父亲竟敢如此!外祖父才过世多久,他便这般忘恩负义,他难道忘了自己这官是怎么来的吗?”
“悄声些!怎么,你是想叫隔壁那桌的都听见咱们府里的丑事吗?”白氏压着声音斥责道。
禾谨妤胸口被怒气顶得快要炸开了,她甚至没办法说服自己坐下。
她用指甲轻戳眉心,眼珠一转,好似想到些什么,接着硬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父亲定是不敢真的写休书给您,想必他另有条件要母亲答应吧?”
白氏啜泣道,“你父亲逼我过继一个孩子,等他以禾府嫡子的身份入了族谱,便同意与我和离。”
禾谨妤听闻便重新坐了下来,细细思考白氏的话,看来禾怀康没有要扶申氏做大娘子的心思,更没想让禾麟那品行低劣的庶子担起禾府的未来。
倘若过继儿子便能和离,这对禾府或是白氏也不全然是坏事,她心生疑窦,既如此,白氏怎的会是这般怨怼?
难道……
禾谨妤猛地看向白氏,心中已有了答案。
“看你这般反应,定是猜到了……在母亲面前不用这般谨慎,你打小便跟着我常入宫,你有多心清目明,我会不知道吗?”
白氏从身后端出个黄梨木雕凤匣,置于禾谨妤面前,低声道,“这些田产铺子是你外祖父生前特地给你留的,未曾添进嫁妆单子里,你也无需同旁人讲起,本想等你在侯府站住了脚,或是日后……日后救急所需再给你,可如今既要和离,便不能再替你保管,你父亲这头毕竟多是些明里自诩清流,暗中贪恋钱财美色的虚伪之人。”
“母亲,女儿的嫁妆早已多到几世也花不完,不必再替女儿筹划了,倒是您自己,您真的想好了吗?”禾谨妤胸口绞痛,眸中恨意渐浓,“真的想好……要过继一个外室所生的儿子?外头的风言风语该有多难听……”
白氏拍了拍黄梨木雕凤匣,眼神由涣散转为笃定,“快把它收好。你当这些年外头传的闲话就好听了吗?你父亲对外会称这继子是他兄长所生,也发誓不会将这外室带回府上,旁的事,也不归我来操心。”
“师父医馆这几日没开门,也是同您说好的吗?”禾谨妤脑子有些乱,她觉得一切不像白氏说的这般容易。
“官家近日身体越发虚弱,你师父担心宫里会找上门,不愿被逼着卷进朝堂纷争,决意闭门云游一些时日,正好和离后,我也能与他一道同去,也算散心。”白氏说起霍归来,脸色没适才那般难看了,甚至眸中藏了些娇嗔期盼之意。
禾谨妤两眼一黑,这是要私奔啊……
她还来不及同白氏说起邝嵩的事,现下怕是时机更不合适了,让白氏安安心心地离开,也算她身为女儿微尽几分孝心。
“你师父早同你说想将医馆交给你经营,奈何你每次都推脱,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