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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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站着两名黑衣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

    “这武将世家的儿子连骑马都不会,回门还要与女子挤在同一架马车里,也不嫌丢人!真不知道谨妤妹妹到底看上这病秧子什么了!”

    “王爷莫气,这小子哪能跟您比。禾谨妤这丫头不过是一五品小官家的女儿,更是高攀不上您才是,您这等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何必生这种不值得的气呢!”黑衣人身侧有位男子弓着身子答道,声音又尖又细,像是宫里的太监。

    赵怀羡冷哼一声,“本王连求娶一位五品小官的嫡女都得不到爹爹准许,谁家王爷有本王这般憋闷?”

    “想是……官家觉得这嫡女实难匹配王爷的身份,才不允呢。”

    赵怀羡手里把玩着一枚老旧的藏蓝色锦缎香囊,“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们继续给我盯紧这间铺子,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有母妃说的那般蹊跷。”

    马车经过聚仙楼,春桃随意朝上一瞥,大惊失色,她快步往禾谨妤那侧靠近,声音微颤着,“姑娘,姑娘……”

    禾谨妤闻声掀开缎帘,语气不悦,“何事如此慌张?”

    春桃朝帘缝里望了一眼邝嵩,小声说道,“姑娘,端王在聚仙楼雅间,正往咱们马车这边瞧,他不会想……想……”

    禾谨妤故作平静,手里早已将裙衫攥出了痕,她转头朝马车另一侧帘子看了看,不巧正与邝嵩眸光相交。

    “看我干吗?”邝嵩已被颠簸的马车晃得呕了两三回,面色苍白的样子倒真有种病得不轻的感觉。

    “官人脸色不好,是否需要将马车暂且停下,妾身命人到聚仙楼买碗热茶来?”

    禾谨妤突如其来的温柔与关怀反倒让邝嵩更加不适,他摆摆手,合上双眼道,“不用麻烦了,还是赶紧走吧,早到早解脱。”

    “是。”

    春桃频繁转头看向聚仙楼二楼处的赵怀羡,浑身上下透着担忧二字,生怕旁人瞧不出来。

    禾谨妤低声责怪她,“别再回头张望了。他既没有出现在大婚当日,便不会此时掀什么风浪,好好走你的路。”

    “谁?”邝嵩强撑着眼皮,从她们主仆二人的对话中听出一丝端倪来。

    禾谨妤甩下缎帘,冷淡地回了句,“官人听错了,没谁。”

    可她心中却是烦扰不已。

    赵怀羡不是那种会为了瞧一眼邝家马车便在聚仙楼开个雅间招摇的脾性,他这般高调是要干什么?

    自打半年前赵怀羡在官家面前求娶禾谨妤被拒后,他们二人便不曾单独见过面,连带着她去宁坤宫见皇后娘娘都要刻意避开太子请安的日子。

    可就算如此她还被是父亲禾怀康连骂了好几个月,说她不检点,学一些勾栏瓦舍的姿态在太子与端王面前惹眼,逼得她狠下心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嫁了出去。

    生怕自己成了太子与端王反目的由头,这等罪名可是整个禾府上下都                                                承受不起的。

    禾谨妤五岁便与太子和赵怀羡相识,可那时她左脸胎记还未痊愈,有一块被生生剜去胎记后留下的疤,难看至极。

    太子大抵是碍于皇后娘娘的嘱咐,每次碰面都要安慰上几句,而赵怀羡便不同,头回碰面误以为禾谨妤是个不起眼的宫女,劈头盖脸就是一番讥讽,愣是害得禾谨妤在宁坤宫连哭三日不肯随母亲白氏回府。

    消息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那时还是婕妤的荣贵妃终是顶不住压力,扯着赵怀羡的耳朵跪在宁坤宫门口连连道歉。

    皇后娘娘自是不能因着禾谨妤这身份的丫头去惩罚她们母子,只得拉着禾谨妤到宁坤宫外,泪眼朦胧地听着赵怀羡极不情愿地给她道歉。

    说到底这已是很不合规矩,官家事后知晓,怒目责怪皇后不该为了儿时手帕交的女儿做出如此扫皇家颜面之事。

    自此禾谨妤与赵怀羡便成了死对头,直到她脸上的疤彻底不复踪影,这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要不是赵怀羡跑到官家面前请旨赐婚,她压根不知道自己竟然早已被他盯上。

    “姑娘,咱们到了。”

    禾谨妤的思绪被春桃打断,她暗骂自己竟被赵怀羡扰乱了心智,深吸一口气,推了推身旁早已昏睡过去的邝嵩,“官人,该下马车了。”

    眼神涣散的邝嵩脸上带着不悦,胃里又是一阵翻涌,他摇头道,“你先下,我缓缓。”

    “请官人先下马车,再委屈你扶妾身一把,可好?”禾谨妤皮笑肉不笑,眸中似是有刀子一般,直吓得邝嵩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哦。哦!好好好,我先,我先。”

    禾谨妤屏住呼吸,理了两下额前碎发,换上一副温婉可人的乖巧模样,掀开门前缎帘,微微颔首,扶着邝嵩的胳膊笑盈盈地下了马车。

    “大姐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