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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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桃将信将疑,上前半步小声道,“水苏姑娘请讲。www.yadaoge.com”

    “奴婢自幼便跟着二爷,已有十余载,如今大娘子心善,愿意高抬贵手给奴婢一条生路,奴婢心中感激不尽……”

    秋桃有些听不下去,迅速拉开春桃,不悦道,“你与二爷的过往不必讲与咱们听,若你真有本事,说服二爷早早抬妾也就罢了。”

    “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都怪奴婢嘴笨让秋桃姐姐误会了。是二爷,二爷今夜想离开侯府,从此不再回来,奴婢见势头不妙,想着大娘子的照拂,特来同大娘子禀告……奴婢,奴婢只希望大娘子能够体谅,别将奴婢通风报信之事传到二爷的耳朵里……”

    “大胆!什么叫从此不会再回来?你一个丫鬟讲话如此口无遮拦,随随便便污了主家名声,谁给你的胆子。”秋桃听闻忍不住高声骂道。

    水苏此时内心极度焦急,声音越发颤抖,“秋桃姐姐,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快请禀告大娘子吧,若是再迟些,恐怕明日侯府上下再也找不见二爷的影子了。”

    “我们会尽快同大娘子说的,你先回去稳住二爷吧。”春桃见水苏不像扯谎的样子,赶忙拉着秋桃快步往主屋方向走。

    回去路上秋桃对水苏仍是怨气颇深,一直在春桃耳边嘀嘀咕咕骂个不停。

    春桃虽然没有同她一块儿骂水苏,心里头却是赞同的,毕竟自家姑娘情窦未开,无论怎么提醒愣是瞧不出水苏这通房丫鬟的身份他日必然有隐患、

    禾谨妤对男女之情这档子事,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着实让春桃心中不安,免不了对水苏多了几分警惕。

    春桃二人行至内屋门外,相互推托着,谁也不肯先开口禀告。

    禾谨妤与邝嵩不欢而散后,沉默不语端坐在梳妆台前,她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左脸颊肿得越来越高,血丝纵横交叠,极其明显,让人不忍深瞧。

    只见她的手指颤微微地朝着脸颊的方向缓缓移动,似乎迟迟不敢触碰,脸颊的疼痛不算刺骨,更不陌生,从小到大数不清到底经历过多少次这种疼痛了,只是脑子里回想起邹氏下手颇重的巴掌,有些后怕。

    禾谨妤眼中含泪却一脸隐忍,皓齿将嘴唇咬的发白,仍旧不肯让泪水从脸上划过,不知是担心会引得伤势恶化,还是打心底里有一股子不肯服软的坚韧之气。

    趁着春桃秋桃这两个丫头出去打听消息,还没回来,她赶紧从嫁妆箱底摸出一支火凤银瓶,里头装的正是去年冬至的雪水。

    每年冬至时,禾谨妤的师父霍归都会替她备好第二年要用的雪水,混以薄荷等药材后,搁置足足半年才能使用,而这次在她出嫁前,霍归特地给她备了多一倍的量,唯恐她会缠身于侯府的复杂关系之中,时常无法及时敷药。

    要是没能严格遵守每隔十五日敷药的医嘱,那必然会数条血丝暴起于脸颊之上,或是像今日这般,被狠狠扇了巴掌,脸颊的伤势更会惨不忍睹。

    霍归当然希望这火凤银瓶中的雪水没有用武之地,而这些年来,大多数时候的确没的什么机会用。

    禾谨妤想起自己出嫁前还曾连连推脱师父的好意,一丝一毫也不觉得她会在侯府挨婆母的巴掌,想来也是太过乐观了些。

    这雪水在禾谨妤年幼时曾用过一回,隐约记得是她父亲禾怀康在官场被排挤后回府与母亲白氏大大闹一场,白氏不愿忍气吞声,言语中并未给他留多少颜面,更是气得他眉毛胡子乱飞。

    而年幼的禾谨妤仅仅是被发怒的禾怀康多瞧了一眼,便引得他将自己的怒气全部撒在她身上。

    重重一巴掌,差点让女主脸颊的伤疤永远永远失去被抹平的可能,白氏无法承受女儿这般残酷的结局,女儿家的脸有多重要,禾怀康不是不知,可他却偏偏如此折磨禾谨妤,逼的白氏不顾父亲阻拦,握仁在手,紧贴于脖颈处,一路抱着女儿狂奔至禾府大门,无一人敢阻拦。

    好在霍归常年替禾谨妤备着雪水,才算没有酿成大祸……

    禾谨妤怎么也没想到,今时今日,竟会被自己精挑细选的婆家,短短几日就将她的伤疤再次引入岌岌可危之地。

    她脸色凝重,努力让自己从过往伤痛中尽快抽离些,随后将银瓶中的雪水小心翼翼倒置于手心之中,待手心的温度将火凤银瓶的盖子稍稍升温后,才将盖子打开,又仔细地倒出小小的一摊,用指腹轻柔地蘸取少许,在左脸肿胀之处缓缓画圈涂抹。

    即便她一声不吭,仍能从眼角睫毛微微颤抖之中,感受到此刻的疼痛程度定然不轻,画圈涂抹片刻后,唇间血色竟也越发淡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随着肿胀渐渐缓解,禾谨妤这才听见门口窸窸窣窣的声响,想来是春桃秋桃从外头打听消息回来了。

    禾谨妤迅速将火凤银瓶拧紧,重新藏于嫁妆箱子底部,在唇间添了一抹淡淡的朱红色,对着外头问了一句,“外面怎么了?”

    春桃听见禾谨妤的询问,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