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栀缓缓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想象着赫连寻在此处的模样，又一声轻叹：“那北镇抚司所拥有的，就该被刑部和大理寺分食干净了。”

    书房内安静许久，但终究是毫无定数的东西，宋云栀也没继续讲下去。

    她稍微整理了情绪，看向雪练：“不说这些，我见你今日来面色也不好，可是北镇抚司出了什么事？”

    近日赫连寻不在，所幸北镇抚司积压的案子都被赫连寻处理了大半，良辰良宵两兄弟联手打理起来也就不算太难。

    宋云栀担心被人钻空子出了意外，便让雪练暗中盯上一眼，以防万一。

    “要说大事倒不算，就是刑莽来了一趟。”雪练道。

    “刑莽？他不是常来？”宋云栀抬眸，“莫不是来寻你了？”

    “那倒不是，”雪练道，“据说是他后院被人丢了些烂菜叶臭鸡蛋什么的。”

    听见这个宋云栀意外之余竟有些想笑，正要说莫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宋云栀又很快想到了自己。

    她近日名声不好她是大概清楚的，可真要想到这份上，她说起来也不免愕然：“不会是因为辰宵阁那一次吧？”

    可雪练竟是点了头：“派人查了之后，发现是有人看见你和刑莽一起在辰宵阁有说有笑，称刑莽在赫连寻之前倒戈，被你从寒门势力策反到世家了。”

    “本是好笑的说辞，但那些读书读得分不清天南地北的寒门读书人哪分得清。”

    “一来二去，京中抵制你都快成了寒门子弟的大势所趋了。就连北镇抚司门前都偶尔会来几个书生，举着破布写着抗议之词。”

    宋云栀不禁合眸，满面哭笑不得。但话都没出口，屋外又传来一阵动静。

    两人先后赶去，就见梁妈半身沾着脏的在门口与人对骂，对方远看似乎也是个大户人家的管家妈子。

    宋云栀不禁加快了步子，走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宋云栀穿过人群，赶到梁妈身边，“梁妈，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梁妈见宋云栀来，连忙行了一礼，又说：“是我不好啊夫人，还惊动了你。”

    “不是什么大事，”宋云栀忙道，又招手叫人来，“这是发生                                                了什么？”

    一个家丁上来后，说：“按说每个月府邸都会炖些汤羹补品跟附近的夫人往来，但最近老不受人待见。”

    “今日就这妈子，上来将梁妈炖了一早上的血燕秋梨羹给倒了。”

    有了人开口，便有人继续跟上。

    边上另一个家丁听了也开始说：“也不是头一遭了，这些日子别家下人奴才看我们都低一眼。”

    “每每问起，就说是……说是……”

    家丁说到这份上没接着说下去，只是眼神躲闪地望了好几眼宋云栀，随即噤了声。

    但话赶话都到这一份上了，若是宋云栀还看不懂，那当真是愧对赫连府主母的位置。

    她板着脸横眸扫了门口不知哪来的管事妈子一眼，两步缓缓走上去：“赫连府家丁嘴笨，说不清所以然。”

    “究竟如何说的，劳烦妈子你转述一下？”

    那人见了宋云栀便泄了气，眼神飘忽着就要走。

    可还没动脚，雪练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她身后。

    “没……没说什么。”那妈子大气不敢出一声，畏畏缩缩地干咽着口水。

    “没说什么你无端欺辱我家妈子？”话音刚落，她就一记耳光抽在对方脸上，“我赫连府的下人是你们可以随便欺辱的？”

    那妈子本就不服，被打了一耳光便嚎道：“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你怎能！”

    “我如何不能？”宋云栀冷声，“我名声在你们这里如何难听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既然觉得不服，便让你主子来找我。”

    “不乐意见我，便去找我夫君。”

    “觉得好赖话说不通，便去北镇抚司喝一碗热茶！”

    见面前那妈子和门前聚集的人压着不悦说不出，宋云栀不由地嗤笑一下：“反正好赖话都由你们说了去，我也无从辩解。既然觉得我是个恶人，便该知道对恶人该谨言慎行。”

    说着，宋云栀给了雪练一个眼神，雪练撤回了挡在她身后的步子，站在一边。

    “滚。”宋云栀低声呵斥一句，又抬高声音，“谁再敢动我赫连府的人，或是牵扯无辜的人进来，别怪我假公济私以权谋私了。”

    话毕，宋云栀拂袖转身，扶着梁妈走回府内：“闭门。”

    进了门，梁妈便是一声哀叹：“夫人你这又是做什么呢……外面的人已经误解您嘞，这么一来岂不是名声都坏了？”

    “我素来不在意名声这些事，”宋云栀收起冷言冷语，转眼含笑望向梁妈，“往后若是再遇上这些，记得告诉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