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仙人。

    只从这个称呼, 便能明白他的司职。如今，这位掌管命书的司命仙人却直接对他说了这样的五个字——末帝司马承。

    末帝二字，刺耳至极。

    不等他说话, 司命仙人便继续着说道：“靖王酆无咎, 领靖军，洪武三年攻破大周都城。宫城破, 同日大周末帝司马承, 自焚龙清宫。”

    “大周灭，靖朝建。酆无咎登基为帝，改国号为靖。后又元靖二年, 灭戎国，至此下一统。靖皇酆无咎至圣至明, 世有大功, 功德圆满，后以人皇之身圣。”

    司命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便是本君在命书上看见的命数。如今是洪武年, 司马承，你还能在你的龙椅上再坐上三年。”

    “胡说八道！”司马承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 看向司命的目光也极为冷厉, “你以为朕会信你说的这些胡话吗？那酆无咎是个什么东西，岂能灭我大周的江山！简直可至极！”

    “朕告诉你, 朕不信！”

    然相比他的激动愤怒，对面的那所谓的仙人却一派淡然之姿。他的面上依然带着，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等司马承气喘吁吁的骂完, 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司马承，你真的不信吗？”

    不等司马承回答，司命便摇了摇头, 指着他的心道：“本君说的是真是假，想来你的心已经有了明辨。”

    司马承握紧了双拳。

    “你为什么告诉我朕这些？”司马承霍然抬眸看着司命，阴沉着脸道，“难道便是为了来看朕的话？”

    闻言，司命却叹了口气道：“不，本君是为我的徒儿来。”

    “什么思？”司马承眉心紧蹙。

    “你还不明白吗？”司命着看着他，眼中带着慈爱，“司马承，你便是本君的徒弟啊。”

    司马承微怔。

    “二多年，本君的徒儿需下凡历劫。只是途中却出了一点外，致使本君徒儿至今沉睡不醒，无论本君用何法子，他却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本君本以为此次历劫已然夭折，但看到命书变化，这才明白，怕是他只有元神入了轮回。”司命温声解释道，“若不是如此，本君也不会在才来寻你。”

    他说的这些皆是真的，但却不过是真相中的一部分已。

    司命口中的徒弟，便是龙王的第九子龙九太子。

    他们的师徒关系，除了龙王父子知道，再无人晓。龙九赋强大，途不可限量，龙王自是看重幼子，甚至想越过八个儿子，把龙王之位传此子。

    可龙王却不知，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看上的却不仅仅只是一个龙王之位。

    司命掌握命书多年，虽不能自己改变命数，但却也研究了数年，总算是让他找到了命书的漏洞。

    命书记载的只有凡人的命数，但命数却不是一不变的。

    只是大部分凡人皆是庸碌之辈，他们的命数自然不会改变。但却也有例外，比如容钰，亦比如酆无咎。

    命数会发生变动的凡人皆是身负大气运之人。

    只是这其中也有有坏。

    就在二多年，司命研究命书的时候发人间气运有了改变。人间本是大周与戎国并立，其下有数个依附的国。

    然某一日，命书却发生了变化。

    大周的国运已有近五百年，按理来说，这个人间王朝已经走到了末期。然，却在司马承这一代有了改变。

    此像便如许多年，亦是上一个人皇出世的况。

    命书上虽只说司马承能消灭戎国统一下，未说他能为人皇。可命数是能改变的，也是那时，司命与龙九一同起了心思。

    若是龙九能为司马承，再加上司命的帮助，人皇之位便是囊中之！

    只是，人间帝王乃是子，身具瑞气，早已有了数。神仙下凡历劫虽能选择，却绝不可能直接投身帝王。

    便是司命与龙九能打通地府的关系，也不可能让龙九转世到司马承这个注将做帝王的人身上。

    但司命却恰知道有一个法子，能助他们事。

    只是此法乃是一门禁术，若是被发，必将被重罚。最重的是，此禁术需以血亲为祭，使用时也是极其危险的，一旦失败，便会反噬自身。

    他们虽做了许多准备，但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人，最终功亏一篑。龙九被禁术反噬，沉睡不醒。

    司命本以为禁术失败了，还搭上了自己的徒弟，这些年来都在想法子想救回龙九，便没有下凡。

    若不是命书的变化，他怕是还不会察觉到不对。

    如今看见司马承，感受着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灵力，司命这才终明白，禁术或许并未失败，但也不算真正的功。

    毕竟龙九的肉身如今还在龙宫。

    不过，这个结果已是极了。

    他们还没有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