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茶香四溢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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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条消息,她只以为前几天祝月盈院子搬了许多账本出去,是因为阮夫人信不过对方,想要查账。

    她能仗着司所照的宠爱跟祝月盈阴阳怪气,却不敢跟阮夫人说同样的话。

    祝月盈看着她渐渐僵住的面容,轻叹了口气:“况且,听你方才所说,话里话外都是提防着我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么有一件事,我也不好插手了。”

    桃香的脑子还未转过来,她有些紧张地盯着对方的面容:“……什么事?”

    祝月盈微笑:“当然是给桐儿开蒙之事呀?”

    “你既信不过我,我也能理解。桃香,你是桐儿的亲娘,此事便交由你去做,总不能有错吧。”

    桃香愤愤咬着下唇,咬到都有些发白了。

    司有桐依旧站在桃香身旁,他垂着头不看任何人,好似祝月盈方才说的事与他无关。

    桃香自知,她一个没有任何诰命的人出去寻夫子,手头又没有跟祝夫人一样多的钱财,她能请来什么好老师?

    她有些后悔,刚刚在祝月盈面前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本以为她搁置一旁是心虚,没想到竟是等在这里。

    “夫人说笑了,”桃香飞速组织着语言,“聘请夫子之事,当然要让对方感受到宁顺侯府的诚意才行。”

    她抓住了重点:“夫人可不能因为不愿意听桃香的话,就把整座侯府的脸面置之不顾啊。”

    祝月盈要的就是对方这个反应:“我可不敢撂侯府的颜面,既然我对桐儿不好,那么你这个亲娘一定会对桐儿好的。”

    “只是让你做主去挑选夫子罢了,届时我会亲自去聘请的。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桃香强颜欢笑:“夫人这是想逼死妾身啊。”

    她一时无措,却不小心碰到了身旁静静站着的司有桐。

    桃香看着儿子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又有了计较。

    她拍了拍司有桐的背:“我们桐儿可是侯府长孙,唯一的孙辈呢                                                。侯爷和阮夫人金贵桐儿得紧。夫人就别拿这事吓唬我了,若是让侯爷知晓,夫人不妨想想自己的下场如何?”

    司有桐不敢看桃香的神色,他只小心窥着祝月盈的脸色。

    祝月盈回以一个微笑,顺势道出:“那寻夫子之事,便让阮夫人裁决吧。”

    桃香心底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后背的衣物被冷汗沾湿在身上。

    她自认为祝月盈服了软,挽回了面子,音色又尖利起来:“呵呵,夫人真是前倨后恭呢~”

    祝月盈把手中的账本递还给谷雨,斟茶送客:“月例都是按规矩来的,桐儿开蒙也不能让我这种‘苛待’长孙的恶人来,桃香,自便。”

    桃香启唇想再讽刺几句,但祝月盈就真的自顾自的和她那婢女说着别的事了,完全不将她放在眼中。

    司有桐轻轻拽了拽阿娘的袖子,桃香瞪了祝月盈一眼,这才带着孩子匆匆离去。

    祝月盈的余光瞥见二人走远的身影,放下手中的茶盏:“桃香方才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有一句还是对的。”

    谷雨歪头:“娘子是指?”

    “平宁城中的人家,可没有像侯府这样对待主母的。”祝月盈眨了眨眼。

    说到底,桃香敢和她叫板,无非是仗着司所照疼爱她而忽视自己罢了。

    只要自己还在宁顺侯府中,只要自己还是世子夫人,她就不可能拗过世子的好恶。

    祝月盈看向窗外,她上一世的最后两年,曾许多次顺着窗棂看向外面一成不变的风景。

    她还记得自己病中的感受。无休无止的疼痛、无精打采的模样、无法自理的虚弱。

    元宁十四年的她,根本阻止不了丈夫续娶的举动,也没法与远离平宁的家人再见一面。

    简直……可怜极了,也窝囊极了。

    谷雨见主子久久不言,她有些担心:“娘子?”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祝月盈语气轻松地道,“桃香仗着桐儿就敢问罪于我,等着吧,阮夫人会派人来安慰我的。”

    她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兄长还未入仕,祝家的劫难也未过去,她还不能在此时与整座侯府翻脸。

    祝月盈吩咐谷雨将开蒙之事托付给阮夫人,同时让院里的下人留意着世子的行踪。

    而此时,正牵着儿子准备去给阮夫人请安的桃香也得意极了。

    她一把揽过司有桐:“桐儿今天做的好!就该让那生不出孩子的恶妇看看苛待我们娘儿俩的下场!”

    司有桐被阿娘揽在怀中,他有些无措地环视四周,猛地看到远处站定着一位青年男子的身影。

    那人与司所照有三四分相似,但他与作风张扬的侯府世子不同,一袭黑衫衬得气质愈发内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