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大逆不道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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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本无缘,全因君掷金》 

    顾相璟回到自家小院时,小厮武丁早已候立多时,听见动静,忙不迭地迎上前,低声禀报:“大人,老爷半个时辰前派人来了,说有要事相商。”

    顾相璟闻言,眉头微蹙,略一沉吟后,便吩咐他备马。

    自徐子瞻之事后,父亲便三番两次派人来请,他皆避而不见。此番情形,显是不见不罢休。

    武丁忙领命而去。

    顾家府邸坐落于城东左一厢,五进深宅大院,廊腰缦回,院落重重,隐于夜色之中。

    顾家先祖曾追随太祖征战四方,立下显著战功,开国后受封为千户开国侯,享誉盛名。然而,世事变迁,后嗣未能承继先人之志,更没能守住家业,家族逐渐远离了权力中心。及至顾弘道这一代,更是只能做个正四品的光禄寺卿,掌管祭祀礼乐之类的事务。

    顾相璟步入府中,一路女婢小厮见他归来,先是惊愕,随即慌忙行礼问安。更是有那大胆的,扯住了武丁问郎君今晚是否留宿府中,武丁只摇头表示不知,随后匆匆跟上。

    顾相璟神色冷峻,穿廊过道,直抵正堂。只见顾弘道端坐于上,面色沉沉。

    见他归来,顾弘道神色略展,本料他今夜不至,未料他竟踏月而归,他心中虽稍感宽慰,却依旧板着脸。

    顾相璟淡淡地问好:“父亲。”

    顾弘道冷哼一声,开口便是严肃的语气:“总算知道回来了。”

    顾相璟微微垂下眼睑,掩饰住眼中闪过的一丝锐利,声音平静无波:“父亲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顾弘道眉头紧锁,神色不悦:“无事便不能唤你?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顾相璟闻言,脸上不见喜怒,这番话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却也知道反驳无益。

    他静立原地,漆黑的眼眸平静而淡然地看着顾弘道,不言片语。

    顾弘道心中微凛,面对儿子这深邃幽暗的目光,不禁有些招架不住,他强自镇定道:“你既然知道回来,那便要听家中长辈的话,不可再任性妄为。”

    言罢,顾弘道又恼其这般不敬重自己,一时怒意难掩:“别忘了,你姓顾,体内流淌的是顾家的血!还是说,你眼里早已没有顾家?”

    顾相璟心中不禁冷笑,话里话外都想拿捏自己,还是如此做派。

    他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但面上仍旧波澜不惊:“相璟自问行事端正,未有任何越矩之处,实不知父亲缘何有此一问?更不知父亲所言的‘任性妄为’为何,值得几番催促,深夜相召?”

    顾弘道见他神色从容且隐含讥诮,胸中不禁怒火中烧,厉声喝道:“你竟然还不知错在何处?你自恃掌管玄甲司,便行事无忌,任意妄为,惹了多少风浪?可曾想过顾家的颜面,家族的兴衰?你别忘了,你终究是顾家的人,顾家的荣辱便是你的荣辱。”

    顾相璟闻言,眼中寒光一闪:“自任职以来,相璟恪尽职守,行事更是深思熟虑,何曾有过轻率之行?也从未有过拖累家族之举,实在不解父亲此言何意?请父亲慎言。”

    “你竟还敢顶撞?”顾弘道大怒,拍案而起,声色俱厉,“你可知你得罪了安国公!那等权势滔天之人,岂是我们能轻易得罪的?你可知我近日在朝中举步维艰,皆因你一意孤行所致!”

    “安国公有意示好,你何不顺势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了,非要硬碰硬!结果呢?圣上未责,却让我无端受累!你若再如此不顾大局,不顾家族,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顾相璟眼神骤寒,目光如冰刃般锐利:“玄甲司,只听命于圣上,非权贵所能操控。我所作所为,皆为朝廷社稷,无愧于心。安国公附庸找你麻烦,不过是父亲自身势弱,才让人有机可乘。”

    柿子挑软的捏。

    顾弘道岂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可是自己骨血,怎敢如此说话?一时间,他心中更是怒火蒸腾。

    “放肆!”顾弘道暴喝一声,声震屋宇,他面色铁青,气息急促,双目简直要喷出火来,“逆子!逆子!你简直大逆不道!顾家怎会出了你这种不孝之徒!丢尽颜面的走狗!”

    “逆子,走狗?”顾相璟眸光凛冽,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去年南郊大礼的太牢之案,是谁把你从牢狱中救了出来,保你官职不失,保住你这条命?”

    迎上顾弘道震怒的视线,顾相璟一字一句,字字如钉,直刺顾弘道心头:“正是你口中的‘逆子’,你厌恶的‘走狗’。”

    顾弘道顿时语塞,而顾相璟眼中的冷然讥笑更是让他面色铁青,双目圆睁,胸腔剧烈地起伏着。那场风波,他自然记得清楚,是顾相璟力挽狂澜,又暗中斡旋,才让他得以脱身。

    但作为父亲,他又怎能在这个时候低头?顾弘道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然而内心的暴怒与复杂的情感,却如潮水肆虐,让他胸口一阵阵地发疼。

    顾相璟沉默而平静地立在原地,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