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吐词造句,得以回家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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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上的,是绑在香料包外的短段,它并不够牢靠,阮如衣凭借自己的力气将黄麻绳扯断了。

    她第一次在高词之面前哭,那双眼睛看上去特别伤心,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高词之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但他依旧觉得随便,要生要死都一样。

    反正她还是会来,反正,他还是没有办法回家。

    可高词之错了,阮如衣在这之后一次都没有来看他了,给他送饭菜的人是一个矮个的丫鬟。

    她脾气一点也不好,他不吃,饭菜便当他面倒了。

    饿过四五天后高词之明白了,阮如衣再也不会来了,饭菜也是,他不吃的话就会挨饿。

    原来不是所有燕端人都和她一样。

    番邦没有奴婢。

    高词之也是在这个时候明白,主子和奴才是有区别的,她们根本不需要对奴婢有好脸色。

    高词之开始难过,他不想这个丫鬟来给他送饭菜,他想阮如衣来陪他,每天都说那些他听不懂的话。

    他开始好奇,好奇阮如衣的世界,他开始看阮如衣送他的那些书,他看不懂那些字,也没有人教他。

    可高词之很聪明,他开始在屋子里制香,他拿那些香和那个送饭的丫鬟换东西,一开始是无关紧要的纸,慢慢的让他换到了一本关于燕端人吐词造句的书,哪怕是破烂不堪的。

    他开始在屋子里没日没夜的翻。

    在高词之学会书里对应字的发音和含义时,他似乎做梦了,他又看见阮如衣了。

    她瘦了。

    脖子上被他勒出来的伤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淡的红痕。

    为什么是梦呢?因为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阮如衣给他戴上了一个很大的帷帽,她牵着他的手,带他坐上了燕端名叫马车的搭乘工具,在番邦也有马儿,但是他们没有马车软轿。                                                “你要带我去哪里?”

    “嘘!”

    “不许说话!”阮如衣警告他,要他安静。

    过了很久,久到高词之靠在阮如衣身边睡了一觉,又醒来。

    “好啦,到了!”阮如衣叫醒了他。

    “你回家吧!”

    高词之看着那道熟悉的交界线,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他可以……回家了。

    是真的,不是梦。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走呀!”阮如衣推他,“要不是你太瘦了,我早把你带过来了,幸好你现在不挑食了。”

    他可以回家了,她看上去似乎很开心。

    高词之不明白,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为什么?”

    他想问阮如衣为什么不恨他,他们燕端的女子,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是说女子身上不能留疤吗?

    “啊?”阮如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眉眼弯弯,“已经好了。”

    她说,“我可不是故意多留你那么久的,是脖子上的伤没好,嬷嬷不让我走动。”

    “要不然你早就能走了。”

    阮如衣笑着,似乎是有些窃喜,“怎么?你突然间发现自己很笨这件事情了?”

    “哎哟,照顾你可太费劲了,也不知道你们番邦人是怎么长大的,什么东西都不爱吃,整天木着一张脸,笑都不会笑,要不是你偶尔说一两句话,我都当你是个哑巴了。”

    “奇了怪,你干站着做什么?”阮如衣不解,“你不走吗?”

    忽而她一脸惊恐,“你不会是其他郡县的燕端人吧?”

    又是一阵琢磨,“不会呀,你制香那么厉害,能不是番邦人?”

    在她的推测声中高词之看向她,惜字如金的他开口了,他说,“名字。”

    “阮如衣!”

    “弦弦生奕,如维甸泾,倬其依依,我母亲希望我当一位懂诗词的贤者,”对上高词之迷茫的眼神,阮如衣笑他,“琴你知道吗?”

    “琴弦声响,波波折折的韵律,是我的名字!”

    “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高……词……”他讲不出来,因为他还没有学到恩布两个字对应的燕端人词汇的读音。

    他的名字是高词恩布,在番邦语中的意思是好闻的香草。

    “高词……”阮如衣跟上他的口型,“哦!高词之!”

    “我记住了,高词之。”

    “喂,什么人!”那时燕端同番邦的战况已经开始愈演愈烈了,双方交汇处慢慢有驻兵把守。

    “糟糕,高词之你快跑!不然被他们抓住,你就回不去家了。”

    阮如衣焦急的催促他,高词之躲进了灌木丛了,他奋力地向家的地方跑。

    身后响起的是她清脆的嗓音,“救命!我迷路了。”

    直到踏进番邦地界,高词之终于久违的笑了,鼻腔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