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少年祝忱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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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声音微顿了下,“你哥哥……”

    “不要多问。”沈嘉禾打断他,她背身利落系上中衣,又将外衣套上,这才转身,“这些同你无关。”

    陆敬祯哽住。

    外面传来敲门声。

    “祝云意,药……”徐成安推门入内,没想到沈嘉禾还在,他愣了下,“将军……”

    将军的铠甲丢在一侧,连外套还没穿戴整齐。

    祝云意手上还站着药膏,床上的药盒开着。

    将军在这里上药了?

    将军驰骋沙场多年,从小就说最仰慕老王爷和世子那样的男子,不能真的看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吧?!

    沈嘉禾没多说,拎了铠甲走到屏风后。

    徐成安大步走到床前,将碗往书生面前一送:“喝吧。”

    褐色汤药在碗中轻晃,陆敬祯垂目看了两眼,接过喝了。

    这边,沈嘉禾已经穿戴好便径直出门去。

    徐成安忙跟出去:“将军伤得如何?”

    “不妨事。”沈嘉禾侧脸看他一眼,“这几日你们相处得不错?”

    徐成安面子有些挂不住:“也没有,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沈嘉禾没揭穿,转口道:“给难民的粮食供给就按祝云意说的办。”

    徐成安不悦:“将军带粮回来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大家正高兴终于可以吃饱饭了,眼下又是何必?”

    沈嘉禾没回答,径直推开眼前卧房。

    凉州城没有乱,大家都活着,这便是她入城的目的。

    -

    车轱辘从马车上滑落的时候,沈嘉禾还窝在软垫上睡着。

    周围一阵惊叫,接着她小小的身躯被人护在了怀里。

    沈嘉禾被吓醒了,得知是马车轮子坏了,外面又开始飘起雪花,冷风穿过车帘往里头灌。

    侍卫往前探路说前头不远有个破庙。

    玉妈妈将沈嘉禾抱下马车,打算先去破庙避避风雪,待马车修好再上路。

    他们此番是刚从晋州城出来。

    沈嘉禾本是在易家做客,易璃音不仅是沈慕禾指腹为婚的妻子,因为年纪相仿,也是沈嘉禾儿时最好的闺中密友。

    只是她才在易家待了三日便接到家书让她回家。

    晋州城来了不少士兵,听说是城中祝家出了事。

    玉妈妈还在外头和侍卫们交待着什么,外头风雪实在冷得很,沈嘉禾便拢着大氅进了破庙。

    她起初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在破庙角落的稻草堆里找到了那个被冻僵了的少年。

    她解开氅衣给他盖上,又取来                                                花雕酒喂他喝。

    好半晌才见人睁开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她凑过去问。

    少年一双乌黑眼睛盯住她看,却是没回她的问题,须臾后又重新闭上,昏睡了过去。

    沈嘉禾喊来玉妈妈。

    “郡主别挨这么近,当心过了病气。”玉妈妈拦着,又说他烧得厉害,得看大夫。

    后半夜,他烧得越发厉害,浑浑噩噩说着什么。

    沈嘉禾便又凑过去,想听听他在说些什么。

    他喃喃说:“我……我叫祝忱。”

    “我叫沈嘉禾,我从豫北来的。”沈嘉禾以为他是醒了,问他,“你家住哪里?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片刻未听他回话,再看,发现他又昏过去了。

    大夫来时天都快亮了。

    玉妈妈将药喂到他嘴里,他又悉数给吐了出来。

    玉妈妈唉声叹气:“药喂不进去可不成。”

    沈嘉禾被吓到了,她跪在少年身边拉着他的手:“你别吐出来啊,不喝药会死的!”

    少年似是听到了她的话,眼皮折出印痕,他努力睁开眼。

    他道:“我不死,郡主。”

    沈嘉禾倏地睁眼。

    头顶轻纱帷幔静置,香炉里漂浮着清淡熏香,她略一动,后背传来轻微刺痛。

    想起来了,她这是在凉州府尹宅邸。

    居然无端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是因为祝云意那句话吗?

    那时她不知祝忱是谁,是后来回了豫北才从父王口中得知他是太原祝家的嫡子,她在破庙遇到祝忱前夜,祝家获罪,先帝派亲兵前往镇压拒不缴械的祝氏一族。

    祝忱是逃出来的。

    怪不得她问他的名字他不肯说,是后来烧迷糊才说的梦话。

    沈嘉禾回家第三日就听说了祝忱的死讯。

    先帝的人就在那个破庙抓到了他,原来他一直没有离开。

    如果祝忱还活着,会是什么样的呢?

    会像祝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