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将错就错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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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战争》 

    谢闻黎的开球把母球送到了一个绝佳位置,稍微懂行的可以在将右侧红球打进球袋的同时,使母球回落至黑球侧后方,在下一轮击球中,轻而易举地将黑球送进球袋。

    如此周而复始,程韫双很快清空了所有的红球。

    至此,谢闻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和半小时之前的梁也扮演了同样的角色——观众。

    不同于梁也的焦躁,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程韫双,仿佛要将她的一举一动存入脑中,高跟鞋和礼服丝毫没有限制她的动作,反而随着塌腰俯身凝神的片刻间,牵出一线诱人的弧度。

    精妙绝伦的计算,收放自如的攻守,每一个球的落袋都在程韫双的掌控之下。

    分明她的注意力都在球桌上,谢闻黎却觉得自己被锁定了,他好像落入了名为程韫双的网,难以挣脱,反而心甘情愿地作茧自缚,清醒着沉沦在她施舍的一点爱里。

    啪——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后,黑球撞上库边,蹭过球袋一侧缓缓减速,最终顺着惯性坠落。

    程韫双撩起长发别至耳后,将球杆摆在桌边,走到谢闻黎身旁。

    “说说吧,怎么和梁也他们跑到这儿来了?”

    “在餐厅遇上的。”谢闻黎回神,抬头望向她,“梁少和他的朋友们邀请我一起打台球,我就来了。”

    “请你一起玩?”程韫双若有所思,“可是我怎么看,梁也到最后都没碰到过球?”

    听起来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仿佛谢闻黎下了梁也的面子,让她有些难办,只是程韫双眉梢微挑,眼中带笑,明显只是一句玩笑。

    谢闻黎撇开话里的弯弯绕绕,直言道:“因为我是你教的。”

    所以不想给你丢人,程韫双对上他的目光,不知怎地,自觉补上了后半句。

    她抬手摸了摸耳坠,移开视线,问:“他们为难你了?”

    谢闻黎“唔”了一声:“算是吧。”

    这次,不用程韫双问,他自己把梁也当时说过的那些话,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而后垂着眼自轻道:“其实他们说的不错,我比不上梁宵燃家世显赫,也不如邵斯谨成熟稳重......”

    “学姐。”他露了怯,修长手指抚过散乱的领带,恳求道,“无论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去学,不要那么快丢下我,好不好?”

    谢闻黎似乎忘记了当年是谁前提出的分手,言语中的自卑和担忧不似作伪。

    程韫双有一瞬看不透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缺乏安全感。

    如同一只曾经被人丢弃过的小狗,再被捡回来时,老实许多,学乖了,也变得更加患得患失。

    眸光细细扫过这张熟悉的脸,半晌,她略略倾身,替谢闻黎重新系上领带,淡声说了一个“好”。

    两人回到宴会厅时,酒会已然接近尾声。

    横竖该见的人已经见得差不多了,没有别的事值得程韫双滞留于此,她和李季郅打了声招呼,带着人提前离场。

    半道却遇上几家合作商,车轱辘话来来回回又转了不下一刻钟。

    谢闻黎呆在这里不合适,默默跟着关斯俨从后门离开,关秘书取车去了,他短暂地落了单,站在檐下等车。

    廊灯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一端没入黑暗,恰如他隐在黯淡光影下的半张脸。

    四周安静得连一丝风也无,良久,隐约响起滚轮转动的声响。

    “之前我总以为,我和梁宵燃是不一样的。”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男声,邵斯谨径自推着轮椅从暗处现身,隔着一段距离打量起谢闻黎的眉眼。

    半晌,他轻声叹道:“原来是我肤浅了。”

    说罢,邵斯谨向对面挥了挥手,朝另一个方向缓缓走去,留下谢闻黎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谢先生,上车吧。”关斯俨降下车窗,示意他后排落座。

    谢闻黎这才反应过来,邵斯谨刚才是在和关斯俨打招呼。他们绕至酒庄的另一处出口,接上了程韫双和祁樾。

    副驾上,祁樾调出导航,问:“老板,回酒店吗?”

    程韫双看了眼时间,说:“先去吃饭吧。”

    应酬了大半个晚上,除去先前那块不怎么美味的可露丽,她没吃什么东西,这种宴会十次有九次吃不上好饭,幸亏提前让祁樾预定了餐厅备用。

    深夜,迈巴赫在巴黎城区的主路上缓缓驶过,谢闻黎靠在车座上,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

    晚饭后,已经将近十二点,他没倒过时差,食困和生物钟一起漫上来,卷走了他眼中的清明。

    程韫双前一天睡够了,这会儿倒是很精神。

    她分神瞥了一眼身侧的男生,发现他垂着脑袋一点一点,前额几乎要撞到车窗上。

    “阿黎?”

    “嗯?”谢闻黎下意识地应声,哼哼唧唧带着一点鼻音,寻摸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