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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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奴前些时日惹她误会,心存愧意,公子不如唤她来,奴亲自……”

    “曲红绡。”

    洛长安面色沉沉,咬牙打断她的话,“说你该说的。”

    “我今日既来赴约,公子该已明白我想说什么了。”

    曲红绡仍笑,目光却渐渐认真起来,“只是我想先问公子一句,我与你合作,你何时会帮我救出我妹妹?”

    洛长安道:“我会保她平安,但要靠你才能救她。”

    曲红绡察觉到他话中别有它意,眉头微蹙:“公子要我做什么?”

    “一月后的秋岁宴,我会送你入宫,于宴上代替宫廷乐师奏乐。”

    洛长安不同她弯绕,交待道,“我需要你亲自面圣,做你手中证据的证人。”

    曲红绡本欲拿茶盏,听闻他的话,收回了手。

    她的面色明灭不定:“公子要我指认谁?”

    “放心,不是秦让。”

    洛长安递去一封信笺,“太康的严知州,你该知道的,这是严知州与东阳往来的信件,我要你以手中证据为引,证实他私造兵器豢养私兵,有谋反之心。”

    曲红绡的面色本轻松一瞬,又在提及严知州后重新严肃起来。

    她细细看过书信,半晌没言语。

    “严知州……东阳……公子既提及东阳,想必早已查清东阳的私兵是何人豢养。严知州远没那么大的能耐,若被查出此物是伪证,我的罪便是诬告朝廷命官。”

    曲红绡讽笑道,“原来公子的条件,是要我用命去换的。”

    “你曾身在太康,该知道严知州多年以来蠹国害民,远没你说的这样清白。”

    洛长安却道,“况且,只有他来了燕京,你妹妹才有脱身的机会。”                                                曲红绡不信他,反手将书信扣在案上。

    她问:“若我现在悔了这桩交易,公子会让我活着走出这间茶阁么?”

    洛长安面色平静:“你有选择的机会。”

    曲红绡垂眼。

    她坐在原处默了许久,重新拿起书信:“公子当真不是在骗我?”

    洛长安道:“明正司从不行诓骗之事。”

    曲红绡面露怆然,艰涩开口:“敢问公子,我死之前,还能见我妹妹一面么?”

    洛长安瞥她一眼,点点头。

    “好。”

    曲红绡决然应道,“那红绡,便听凭公子安排。”

    绮春阁的规矩仍在,曲红绡来去匆匆,没一会儿,外面重新安静下来。

    姜满推开门。

    茶壶中的水重新翻滚出响动,一片沸腾的白雾中,洛长安侧首看来。

    他看着她,眉心微动,眸中熠熠烁烁,闪过一瞬光华。

    姜满朝他走了几步:“衣裙很合身,多谢殿下。”

    洛长安回过神:“你可喜欢?”

    姜满朝他笑了笑:“殿下的眼光自是极好的。”

    她转身坐在案桌前,望向案前未曾用过的茶盏。

    “殿下。”

    姜满轻轻碰了碰那只茶盏,“未递觐见帖,未击登闻鼓,如此面圣陈情已是重罪,更何况,她所检举是朝廷命官。”

    “但殿下不会让她送命的,对不对?”

    “你这样说,是不愿她死?”

    洛长安看着她,低声问,“小满,你与曲红绡不过一面之缘,你如今是在……怜悯她?”

    姜满却摇头:“我不是在怜悯她。”

    “她为家人自太康只身前来京城,浮萍之躯尚且义无反顾……殿下,我没有怜悯她的资格。”

    “太康知州苛政待民,合该好生整治,但曲红绡只是无辜之人,不该因此卷入权势斗争中,也不该因此担了丧命的风险。”

    她的命同样可贵,就像曾经的那些人一样。像阮朝,青黛,或是那个她还没能知道她的名字,却要为她抚阖双眼的侍女。

    像刑牢中枉死的魂灵,像天底下千千万万手无寸铁,却被权势倾轧而过的布衣黔首。

    洛长安抬起眼帘。

    姜满就坐在那里,那个他每每午夜梦回,却难触碰分毫的影子就坐在那里。隔着一层水雾,她的眉眼也有些模糊,洛长安却好像能将她看得很清楚。

    茶室挂了竹帘,室内有些昏暗,那些自罅隙透过的光却都落在她身上,映在她明澈的眼中。

    粲粲煌煌,足以照亮一整个晦暗的长夜。

    燕京城堂皇而凉薄,她却有一颗太柔软的心脏。

    这样没什么不好,洛长安直到如今也这样想。

    是她太好。

    而他理所应当要守好这一寸弥足珍贵的,清明的光。

    他的目光柔软下来,朝她点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