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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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不俗,宫侍转了转眼珠,停下动作。

    他朝姜满躬了躬身:“奴眼拙,不知贵人是?”

    姜满道:“我自元陵来,陛下今日请我入宫。”

    旁侧宫侍小声提醒:“陛下今日召见了与三殿下有婚约的那位,平凉侯家的小姐。”

    为首宫侍便知晓了,道:“姜小姐勿怪,是奴有眼无珠。”

    他面上恭敬,却并不在乎姜满在旁,又要去扯那侍女的衣袖。

    侍女手脚并用,瑟缩着退后。

    姜满上前一步护住她:“你们为何欺她?”

    宫侍顿住动作,搪塞道:“姜小姐自燕京外来,想必不太熟悉宫里的规矩,她犯了错,奴只是依规矩处置。”

    姜满沉了沉声:“是么?我日后长住燕京,要与这皇城中的人打交道,届时未必轮得到你同我讲宫里的规矩。”

    她的嗓音冷冷淡淡的,一双眼黑白分明,珠玉摇坠的光落入她眼中,那宫侍背后竟没由来地沁了冷汗。

    他不敢继续敷衍,言语却充满讥讽:“这婢子原本便是个背主求荣的东西,如今她盗窃宫中财物变卖出宫,依宫规该处杖刑,我们只是刚好处置她。”

    姜满看向侍女迟滞的双目,又看向她怀中布包,轻笑了声:“你是说她不盗贵重财物,只盗些绣了花的帕子?她既该受刑,你们为何推她落水?”

    宫侍察言观色,服了声软:“姜小姐,您远路而来,为一个下人费心,实在是不值当的。”

    “我不止为她费心。”

    姜满看向她身后众人,冷声,“宫里的规矩,诬告者反坐,你们诬陷在先,又推人落水企图害命,是都想受刑?”

    众人窃窃,好一会儿,有人上前低声相劝。

    为首宫侍瞧着姜满,似想将她的模样记下似的,最终咬咬牙:“姜小姐瞧得仔细,光线太黑,是奴等误会了,还请小姐莫要怪罪。”

    一众宫侍离去,周遭渐渐安静,姜满蹲下身。

    她将披风覆在那侍女的肩上,抬手拭去她面上的水痕:“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不说话,只摇着头朝后躲。

    姜满轻握了握她的手,企图令她安心些:“你不必怕我。”

    似是感知到眼前人的善意,侍女小心翼翼看她许久,终于开口。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哼,而后一字一顿地说:“栀、月。”

    姜满跟着她念了一遍:“栀月。”

    栀月的面上流露出欣喜神色来,重重点头。
    栀月却一把攥紧布包,拂开她的手。

    见她抗拒,姜满停下动作。

    她扶着栀月的手臂,扶她站起身来:“栀月,你是哪个宫的?”

    栀月歪着脑袋看她。

    姜满便重新问道:“你住在哪里?”

    “我……”

    提及此,栀月的双肩忽而颤抖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姑娘还在盈华宫……我要去找她……”

    她流着泪,边从布包中抽出条帕子来塞到姜满手中:“多谢,多谢你,我要去找我们姑娘了。”

    姜满来不及问询更多,甚至来不及阻拦,眼睁睁地瞧着她跑远了。

    手中帕子轻薄,一握便能拢在掌心,姜满望着消失在暮色里的背影,揉了揉手中帕子。

    轻而柔软,似是十分贵重的锦缎。

    锦缎?

    姜满察觉出几分不对来。

    她垂首,借着月色看清手中帕子。

    那的确是张轻而薄的锦缎,素白上染了一片暗沉的红,纹路却并非绣线勾勒,而是用朱砂墨所绘。

    那是半幅未完的山水。

    没有名姓,没有落款。

    姜满端详着,眼睫微敛。

    若她不曾记错,元陵姜府的书房中,曾挂着一幅与此相似山水画。

    于是她凑得更近,循着记忆找到了绘在山峰间的,极为细小的署名——‘清微君’。

    姜满微微蹙眉。

    她记得兄长教她习画时,曾对着那幅山水画说,这位‘清微君’本名宋清晩,是母亲年少时的好友之一。

    十五年前,‘清微君’以一幅落木千山图名声大噪,自此一画难求。

    十年前,宋清晚入宫为妃,‘清微君’销声于世。

    九年前,宋清晚因病而故。

    宋清晚以‘清微君’之名流传在外的墨宝寥寥,千金难求,姜府的书房中却有其所赠三幅。

    姜满虽未见过宋清晚,却听兄长提及过她的惊世才华,她如何也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见到如此熟悉的一幅画。

    她收好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