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赏菊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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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钦薇在此时将手中握着的瓷片松开,忙让身边侍女请来的郎中为杨谣查看伤势。

    见郎中在一旁匆忙地翻着药箱,杨谣也将自己捂着脖颈的手轻轻松开,沉竹留心看了她的伤口,不过是一道微泛出些红色的细长伤口,只要小心呵护,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晏夫人此刻才急步从不远处的亭台穿廊而来,拉着晏钦薇的衣袖,低声下气地向杨谣道歉,言语间还允诺择日要登门携礼致歉。

    跟在晏夫人仆妇则张罗着注意此事的一众官眷去别处院落饮茶谈话。

    沉竹便同顾涟涟一道在前引路的侍女离去。

    饮过茶,这场宴席便行至尾声,归家之前,沉竹向顾涟涟问着她对二皇子的了解。

    “二皇子是记在王后名下的一位皇子,生母我并不知晓。”

    “我初到燕京,不知这二皇子平日处事如何?”顾涟涟方才所说,是沉竹先前在赋凌司便知晓的信息。

    “平日处事果断,待人也和善。”

    一国之内,两位皇子的声名都极为良好,这是沉竹先前在朱国不曾遇到过的盛况。

    言语间,行至车马之前,沉竹同顾涟涟道别,弯腰坐上马车,返回                                                霍府。

    沉竹刚到霍府,霍任芙便又守在了门前,像是在等着她归府。

    她的手中拿着两封从边境送来的书信,其中一个已然拆封。

    “嫂嫂,兄长和叶准又送来了信。”霍任芙兴高采烈地向刚进门的沉竹说道。

    沉竹现下最不愿见到的便是书信,但面对热情的霍任芙还是勉力展露出笑容。

    “是吗?夫君竟又来信?小叶统领在信中又同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如此高兴。”

    霍任芙边挽着沉竹的手进门,边羞涩道:“他在信中也没说些什么,只是说战事将熄,不日他与兄长便会结伴归来。”

    “当真只说了这些?”沉竹打趣道。

    “嫂嫂莫要再问,就当是只说了这些。”霍任芙将手中那封未打开的信交给沉竹,“这是兄长写给你的信,还未曾打开。”

    沉竹从霍任芙手中接过那封信,心情却不由变得沉重。

    “今日宴会之上可有发生些什么事?嫂嫂还未归来之时,我便听到府中外出采买归来的下人们说着那晏府宴席之上出了事。”

    “消息可真是传得快。”沉竹与霍任芙在院中坐下,同霍任芙说着今日在晏府发生的事。

    “燕京城内也未曾听闻晏家与二皇子交恶或是同景王交好,怎的今日却演这一出戏,拒了这门皇家亲事?”

    “大抵在你我不知之处早已风云巨变了罢。若是二皇子在此事之后仍娶晏钦薇为妻,便是将御史丞一家摆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如此说来杨谣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二皇子妃。”

    “现下看来便是如此了。还有,嫂嫂可还记得前些时日廷正监在燕京城中搜查一事?”

    沉竹停顿了一下才回答道:“记得。”

    “今日廷正监来府中给兄长送了文书,兄长身边的侍卫将此文书接过放在了书房之中,路过时,我轻扫了一眼文书上的内容,前些时日城中的搜查大约已有了结果。”

    沉竹现下还好好地坐在此处,那搜查如何能够得出结果?莫不是,润夏被捉去了廷正监?

    她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些慌乱,可转念一想,既然自己现下安然无恙,又何须去理那些琐事?

    “既如此,夫君也可宽心了。”沉竹在霍任芙面前轻叹道。

    “我将此事说出,也是为了让嫂嫂宽心,这些时日我常见嫂嫂在窗前发呆,也不见嫂嫂再去翻阅那些草药籍册,便猜想嫂嫂是为此事忧心。”

    “还要多谢芙儿。”沉竹边笑着,边用手轻抚霍任芙的后脑。

    她已不去再想过去将近一月的时间内自己曾拥有过的希望。

    夜晚,借着烛火,沉竹将霍间重的信展开,这次的书信虽不像以往写了许多页,但字里行间充盈着将归的喜悦与迫切。

    他想快点见到她。

    看完这封信的最后一字之后,沉竹将此信同她曾一月前收到润夏留给她的字条那般,放在了烛火之上,任由跃动的火焰将信侵蚀殆尽。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将归的霍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