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开府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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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做起事来比我家夫君果断干脆得多。”

    “此案既已过去,你我今日便不好再论。”

    “此案既已结案便无须多议,可此案结得却不免有些草率。”

    “前厅宴席想必已然备好了,你我不如先去前厅坐下?”

    李夫人见沉竹不愿再谈及此事,便也不再提起,随着沉竹在前厅落座。

    沉竹并非对此没有反应,只是现下人多嘈杂。自己又对此事知之甚少,实在没什么同李夫人能说的。

    在李夫人的言语中,霍间重果断干脆,此案又草率结案,此间一切倒着实耐人琢磨。

    席间热闹极了,平日里不饮一杯酒的霍任芙,也接连举起了酒盏,初至前厅面上颇有些冷漠的李夫人也逐渐展露出了笑容。

    妇人们的和善的交谈声,侍人们在一旁嬉笑声混在一起,沉竹不感嘈杂,欣喜倒是久违地光顾她的心中。

    许是饮酒的缘故,沉竹两颊之上泛了微红,听着身边霍任芙将的俏皮话真心地笑了出来。

    那只在竹林中消逝的纸鸢,似是又飞了回来。

    这场宴席持续到明月升起,三人将来客一一送去,才终得闲。

    沉竹与霍任芙面上的喜悦之气久未散去,二人坐在院中,以美酒为伴,交谈今日所历所感。

    霍间重则返回了书房点起烛火,                                                倒了茶,拿起手边的书开始读。

    可直到桌上放着的热茶变凉,本就低矮的火烛燃尽,他都未将手中的书页翻去一页。

    他到底是坐不住的,因他不小心看到了她在宴席之上的、和霍任芙交谈时的笑容。于是,他起身,有意地路过那个院落。

    此时,霍任芙已不见身影,院落中只剩沉竹一人。

    她微伏在圆形的石桌上,月光温柔地照在她手中淡青色的酒壶上,轻轻地笼罩在她的一边脸上,酒水带来的微红则莽撞地铺在她清冷的面容上。

    霍间重一步一步地靠近,走至她的面前。

    “怎的只剩你一人?”

    “天色已晚了,你为何会来此?“沉竹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霍间重反问。

    霍间重给不出回答,沉竹也不期待他能够给予自己答复,她将视线对上他的双眸。

    那是双漆黑如潭水的眼眸。

    “今日的宴席你以为办得如何?”

    “很好。”霍间重给出肯定的答案。

    “城北的案子今日是否已经了结了?“沉竹向霍间重问出这个她知晓答案的问题。

    “你为何如此问?“

    “今日宴上,李夫人同我说那案子结得草率。“沉竹的眼中适时表露出失望。

    “是已了结。“

    “你从不同我说些什么。连那道后背上的新伤还是我问过王妃娘娘才知晓缘由。是我不值得你的信任吗?“

    “你我从前并不相识。“她话中的信息,霍间重在景王府宴的次日就已得知。

    “今日李夫人同我说那些,我想她定是知晓案件大概的,她夫君定当很信任她。“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沉竹将放在他眼眸中的视线收回。

    “那……“

    不待霍间重的话说出,沉竹便继续说道:“今日李夫人说你是因为在战场上厮杀日久养成了行事果断干脆的性格,才会草草结案。“

    “我有些不高兴了。“沉竹停顿了一下才将这句补上。

    不高兴李夫人诋毁自己,还是不高兴自己未完全信任她?

    自己虽不是一时兴起来此院中闲晃,而眼前的人醉意明显,也不再如同往日般一口一个夫君地叫着,可霍间重还是在冥冥之中感觉到这是眼前人提前编织好的陷阱。

    但他依旧下意识的在两个谎言间踟蹰,随后发现自己不论将问题向哪一侧偏移,都无路可退。

    是他心志不坚,所以无能为力。

    “夜已至,早些回屋安置罢。“

    沉竹说完此话,便起身向正屋的方向走去,过程中仍就未看一眼站在身旁的男人。

    霍间重却在此时紧紧抓住了沉竹的手臂,阻碍着沉竹将要离去的脚步。

    明明是她对自己持以假面,明明……

    可是在他对上沉竹视线的一刹那,他还是松开了抓住她手臂的那只手。

    深色重云遮盖住了夜间的星辰,不见光芒。

    罢了,是他有所隐瞒,是他未以真心换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