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五十七章 恩淡薄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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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王想到“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几个字时,背上一个激灵,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可他来不及开口,郇寰就又逼近一步,“宫里宫外,无论是苏家还是皇后,说杀就杀,说毁就毁,信义道义全是放屁!从根本来说,你和那些被你蔑视的女人有什么区别?你觉得她们癫狂愚笨、恃强凌弱、眼孔浅显、只知情爱不知恩义,说什么一介女流,张口闭口就是生当如此给你做牛做马,能成为你结党营私、发泄私欲的工具是福气。可生你养你、给你赚名赚利不都是女人!你的妻妾是女人,你的母亲是女人,你的姑姑不也是女人!刻薄寡恩、恃强凌弱、唯利是图,说的不也就是你?你和她们有什么区别?她们是女人,祸害也只在一家之内,可你呢,无所畏惧,他日岂不是连弑君弑父的大逆不道之事都做的出来?”
赵王听不下去了,连忙挡在了他们两人之间,在寇一爵的大骂声里,半推半抱地将郇寰从寇一爵眼前拦到了回廊拐角,“海山,他有什么地方说得混账,我也只能请你包涵了,你也知道他的性子,若不是顾念母妃的面子,我也断不会容许他这么放肆。但放肆的人、糊涂的人只有他一个人,我、母妃、寇家耆老、乃至于齐家他们,都绝对没有对你有过半分怀疑,对你也绝不是利用。海山——”
郇寰不得已抬眼看他,退后一步,拱手用一礼隔开距离,“臣心里都知道,方才不过一时气话,冒犯了王爷,还望恕罪。”
赵王无奈长叹:“海山,我的话是真的,我的心也是真的。”
“臣知道王爷的心真,臣亦绝无二心。”
赵王阖眼叹息,忽听郇寰道:“长英公主和他很亲近吗?”
“怎么了?”赵王立时警觉起来。
郇寰轻哼:“没什么,只是当日在双塔寺遇见滕家娘子时,身边只有长英公主。”
赵王连忙解释:“海山,长英还是个孩子,她断然不会有这些害人的心思,必然是寇一爵事事过问,自己在胡思乱想。”
“臣并无此意,王爷误会了。”
赵王略微松了一口气,“我知道。”
“时辰不早,臣便告退了。”
赵王本想留他吃饭,一想到还有个发癫的寇一爵要处理,只觉得头疼,便不再挽留。
郇寰回到襄阳侯府时,夜色已经十分浓稠。从偏门入府时,站在后花园缘墙的长廊里,他只觉纵横左右的路无比陌生。他是这座侯府完全的主宰,可他不住正屋,也不常用大书房,以前住的屋子也给了郇七郎,他就像个客人一样睡在厢房,在厢房边上另辟一间屋子办公。
他的影子笼不尽眼前的花鸟树木,侯府的影子却完全压在他的身上。
这是他十岁以前就跑遍了觉得无聊透顶的地方,现在郇寰却觉得,物是人非让他根本透不过气。
冬至随他慢慢走在黑夜里。
右手边的假山造景里流出几点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