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没道理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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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阎阁老他们来之前。”

    郇寰扬唇:“好,那臣就回去再加把劲,定然不会爽约的。”

    话到此处,沈明枳本该委婉劝解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废话,郇寰本意也应在此处,话是废话,郇寰未必会听,但话一出口气氛就顺水推舟地到了。可由钦差主使阎野放,沈明枳一路想到了雍王府。在震泽郇寰坏了她的事,又捏了借口邀自己叙话,结果胡府一夜风雨交加,什么也没有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她不是个直白的人,做事说话也不直白,如此,她最崇敬向往直白。就如礼义廉耻可以律己而不可绳人,但于“直白”一事,沈明枳最擅“严于律人”。故而她问:“大人当时有话要禀,是有何事?”

    郇寰一愣,一时间拐不过弯,心里刚要呐喊,就听驾车的便衣暗卫提醒:“公主,到别院了。”

    郇寰如蒙大赦,可他登时起身,心里莫名其妙地竟生出了种功亏一篑的惋惜。

    “怎么了?”沈明枳淡淡地抬头问他。

    “无事,那臣就此告退。”郇寰偏头微一颔首,推门下车,就见夏至与冬至从后面自己雇的那辆车里下来。他两指一并,扣扣自己的手腕,提醒夏至:“记得给殿下擦药。”

    夏至没明白,但还是干脆地应下,朝郇寰主仆二人礼别。

    “别看了,看穿了墙也看不见她的。”

    冬至赧然,讪讪地收回了目光。

    郇寰瞥了他一眼,“怎么?又惹人家生气了?”

    见冬至耳尖发红,郇寰笑了两声。

    惹冬儿生气冬至是一把好手,惹完了还要费尽心思地去哄,这一番你来我往的别扭,倒让郇寰想起了菁明书院混日子那会儿,听同窗说起的情窦初开的少男三五件糗事。他随着生冷不忌的申不极见过不少世面,豪言自夸自诩是心智健全的成年男人了,于少年男女之间的春心懵懂自然是不屑一顾,全当是看了个乐子。

    而今想来,那时的自己未免太过轻狂。

    他笑着叹息一声:“惹了就去哄,好好地哄,城门失火是件大事,殃及池鱼就是惨事,嗯?听懂了吧。”

    冬至点头如捣蒜,“对了主子,这瓶子很有蹊跷。”

    郇寰这才发现车厢角落堆着一捧被冬至薅过的桃枝,冬至撸起袖子伸入瓶内一抹,收手时,食指与中指上就带出了薄薄一层灰,“主子您看。”

    郇寰凑近了一闻,眉头一蹙,连忙仰身后退,抬手扇了扇空中那股外虚内实、佯装无害而蛮狠霸道的气味。他不懂医术药理,但心中已猜出了这香灰的底细。

    冬至捻去了手上的灰,“我猜这就是一种催情的香,味道和桃花香混在一起,不仔细闻不出来,高妙啊,不过具体是不是得请人验一验。”

    这仿佛就解释了苏世杰与姜世琛的那一番旁若无人,姜二夫人脸上的指印和苏世杰的狂吠也有了答案。

    可冬至用布堵住了瓶口,抱着瓶子还没想明白:“没道理啊,出嫁从夫,夫妇一体,姜二夫人入的是姜家的族谱,将来入的也是姜家的祖坟,弟弟和她再亲近总也亲不过亲生的骨肉啊。设计自己的夫婿,岂不就是在设计自己儿子的前途?荣辱与共,姜世琛                                                丢脸了,她丢不丢脸不在乎,可她儿子岂不也丢脸了?”

    冬至望向郇寰,“天下难道真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郇寰不说话。

    “主子,这也太奇怪了,太没道理了。”

    “且看吧,有没有道理到时候就知道了——回去后你就去找胡臬台,把瓶子给他,事情一并交给他处理。还有,他手上应该有不少苏家鱼肉乡里的实证,如果没有那就去查,查不出千儿八百件总也有百来八十件。”

    冬至问:“主子不打算用赝品一事处置苏家了?”

    郇寰斜了他一眼:“苏家有什么好处置的?”

    冬至眼睛一亮:“主子是打算借此做筏来对付那位了?也是,天元旧事是圣上的心病,当臣子的敢光明正大地戳主子的心窝,当儿子的敢光明正大地捅老子刀子,这不是自寻死路么,咱们南下一趟总不能白来,不然回去寇家那……”

    “言多必失。”

    冬至立即住口。

    “京中事得盯,但也不是什么烂事都要上心。宫里的魏贼由赵王府去揪,你不要多问,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这些事必须要注意。”

    “可是主子,您放过胡臬台岂不是越俎代庖替王爷做了决断?这件事要是传回了京,王爷未必会多心,那些老臣是几十年的人精,稍稍揣摩就能知道您的苦心,可那寇一爵,他对您可一直是耿耿于怀……”

    郇寰阖眼,吐出一口气:“寇一爵不傻。”

    “正因为他不傻,也是两榜进士,什么才能出众、卓尔不凡的赞誉一大堆,手上过了那么多腌臜却能一点腥臊不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