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七十三章 很高兴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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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中了别人的圈套,沈明枳实在是品不出自己是喜是忧。

    他还没有真的长大。永远也长不大是福,完全长大也是福,困在其中,进退不得,反而是祸。

    沈明枳又是不自主地叹息。

    她还记得在紫微宫,她的戒子对她说:“阿姐,让我来保护你。”

    哪怕只是自己的名声,他也用拳头护了,以后那些人或许真的不敢再议论她的私事。

    当时她对她的戒子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明枳哭笑不得。她好像体会到梅如故那种又爱又恨又忧又惧的长辈心情。

    沈明戒小心仔细地注意着阿姐的神色变化,分明他什么端倪也没有看出来,他硬是觉得阿姐的欢喜在造假。

    他垂首道:“阿姐,我现在要回宫。”

    沈明枳微愣,凑到他面前偏头去看他眼底藏着的失落自责,心下一紧,未及仔细思量便顺口问道:“回宫作甚?”

    “孝期内入酒楼伤人,我要在他们告状前向父皇请罪。还有,姐夫就快回来了,那些人一定在想办法捣乱,今天这事,我冒失了,只怕会给你们惹麻烦……”

    “戒子很棒。”沈明枳笑得灿烂,心里却觉得冒失的是自己,她的戒子分明就能处理好所有事情,而她平白还来捣乱。

    沉默了片刻,沈明枳又轻轻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好,阿姐送你到宫门。”

    “不了,我骑马就行,路太远了,阿姐回府天都要黑了。”

    “我去襄阳侯府,很顺路。”

    “侯府出事了吗?”

    “小事而已。”

    沈明戒心有忧虑但面上不显,将近来城中有意思的鸡零狗碎都一箩筐倒了出来。

    “嗯?”沈明枳附和着,心中想着梅如故,略微有些走神,突然听见了一个阔别已久的名字,立刻打起精神。

    沈明戒终于讲得有些兴奋,只当她的反应是敏感罢了。毕竟是人人口中的金童玉女,曾经的天赐良缘,就算阿姐已经嫁了人,对宁七郎也没有男女之间的心思,好歹是十几载的玩伴同窗,多几分在意也是正常。

    “他现在已经是礼部的宁主事了,他学问好,闲暇还会受邀去菁明书院讲学。”

    “科举后他不一直在菁明书院当他的翰林修撰吗?”

    “他们说宁七公子想当官了。”

    “这不像他。”

    前朝风头无量的翰林院在大楚被菁明书院吞并,与翰林院相依相存的内阁也在升平一朝式微,翰林棋定天下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入了菁明书院,只有一辈子当儒生当到死,决计无法触及权力中枢,大多是高官隐退后的养老之处,有名望而无实惠。说宁晨铎不当学士当主事是想当官,这是很有道理的。至于他当官的目的,沈明枳想不到,毕竟以他那种与世无争的性子,有什么能诱惑他甘愿放弃田园隐逸而持剑走入战场。

    “人总是会变的嘛。他们还说,估计是宁国公夫妇逼的。”

    沈明枳语气沉重:“现在局势对魏王十分不利,他们会想把宁国公府当作宝刀挥舞出来是情理之中。宁七的兄弟不是外放就是待召,他被推出来,看来他们真要走投无路了。但礼部……实在当不成磨刀石。”

    沈明戒听后一笑:“阿姐想多了,他是被逼婚逼的。”

    “成婚与当官有什么冲突?”

    “也是猜的嘛,可能是国公夫妇想让他娶妻有个立身的基础,先成家后立业嘛。”

    沈明枳不禁想到了宁玉尘。

    “不过他本人应该没有这个意思,最近听人说的,无非是他想当官,或者他的                                                琴技又精进了,这么多年,一点这方面的消息也——”马车正路过襄阳侯府的后门,正见孙先生抱着药箱匆匆忙忙地要上马车,沈明戒问:“是孙先生?”

    沈明枳撩起帘子向外探去,与孙先生颔首示礼。

    “柳太夫人的病情很不乐观吗?我听说余药师开春就要来京。”

    余回春是个云游四海、不问世务的奇人,只可惜他姓余,和吴王的母妃是血缘亲近的同宗。

    知道阿姐的顾虑,沈明戒解释:“我听鲁纯学提的,说来这余药师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从不因党派利益而罔顾生命。哦,鲁纯学是羽林卫指挥使鲁向笛的独子,我们在菁明书院里认识的,他身体不好,听说这些病都是从娘胎里带过来的,他母亲又很早就病逝了。当时他爹还未身居要职,倾尽家底寻遍名医为他治病,寻常大夫都说保不住,只有余药师妙手回春救了他的性命,从此以后他不能从伍只能从文,不过他确有这个天赋。”

    “我知道他。”沈明枳笑:“我还见过余回春本人,不过这都是我小时候的事了。”

    但她记得格外清楚。

    那时候东宫尚在,服侍太子妃梅问香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