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郎艳独绝 第(1/2)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四司六局打工记》 

    祈陌春坊的地下赌坊已被查封了数日,但是身为提刑官的裴樾仍然对此没有头绪。

    若是迟迟查不出问题却一直扣着这间赌坊,怕是不妥,因此裴樾只好撤了赌坊门口的守卫,暂时按兵不动。

    然而守卫撤了没几日,这赌坊似乎又迫不及待有了动静。

    入夜,祈陌春坊的前堂如往常一般歌舞升平,沉寂多日的后院也在今日突然热闹起来。

    一位妙龄少女,浓妆艳抹,乌发如瀑,着一袭热烈张扬的红衣,迎着月色轻车熟路进了赌坊。

    孟婵刚踏入赌坊,就有两位长相阴柔,玉面朱唇的男侍殷勤地迎上来替她取下身上的披风,其中一位关切地询问道:“婵主近来可好?”

    另一位也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奴很想您。”

    她似乎早已习惯,只是随意看了眼赌坊内的情况,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回道:“都好。”

    赌坊内的其他人也在这时注意到了她的到来,纷纷围过来寒暄:“多日不见啊三姑娘。”

    这些人大多是年龄在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子,穿金戴银,富态十足。

    仔细一看,其中还有几位是朝中已故高官之妻。

    “今日为何来得人这般少?”孟婵语气不悦。

    “回婵主的话,估摸着是因为前些日子查封,有些夫人不知道咱这儿又开张了,还有些是……”其中一位男侍嗓音轻柔,欲言又止,“想再避避风头。”

    “罢了。”孟婵眉眼间添了几分不耐烦,但懒得追究这件事,就向今日到来的夫人一一问好。

    夫人们也都和蔼可亲地回应她,即使赌坊经此一事颇有衰颓之势,但可以看出今日到场的夫人仍然对这间赌坊极为支持。

    这赌坊还有个名字,名为“郎艳”。

    本来赌坊门口有个写着“郎艳”二字的牌匾,前些日子为了掩饰赌坊内的真实情况,就暂时撤掉了。

    孟婵今日过来时没看到牌匾挂回去,很是心烦意乱,就想去质问至今仍不见人影的老肯。①

    只见一位披头散发、面色红润的男子一边着急地穿衣裳一边慌慌张张地从里间出来,散乱青丝下遮掩的容色,比赌坊内其他的男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日事多,奴不慎将牌匾这事儿给忘了,请婵主责罚。”老肯见孟婵面有愠色,说话间战战兢兢,双眸含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在场的夫人见状都心有不忍,连忙出言为这位貌美娇弱的老肯解围:“今日是郞艳重新开张的好日子,三姑娘莫要动气。”

    “是啊是啊,老肯一直以来都十分忠心,三姑娘这次就饶了他吧。”

    在几位夫人的劝阻下,孟婵依然不为所动,冷脸吩咐道:“依规处置。”

    说完,老肯就被人粗暴地剥掉衣服带回了里间的床榻之上,整个人呈下跪的姿态,双手的手腕处都被床顶垂下的铁链吊着高举过头顶,嘴巴和腰腹也被铁质的器具牢牢禁锢。

    “好了,夫人们不要被他影响了心情,今夜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说完,屋内便响起了一阵缠绵悠扬的乐声。

    “前些日子因郎艳被查封,害得各位夫人没能尽兴,恰巧坊里刚来了新人,今晚我就在这儿陪各位夫人尽兴而归。”

    孟婵拍了拍手,屋内正中央的圆形赌桌随着“轰隆”一声慢慢下降,紧接着升上来一个圆台,圆台之上是一个高大的铁笼。

    一位身材结实挺拔的男子正在铁笼之中昏迷不醒,身上的粗布麻衣被人扯得歪歪扭扭但尚能蔽体,脸上和身上裸露的肌肤都有一些淤青和血迹。

    即便如此,这些都无法掩饰男子的清隽容颜和那股子书卷气。

    郎艳似乎还从未来过这样的男侍,各位夫人见了皆是满眼惊艳。

    但孟婵见今日的赌注竟是这副污糟模样,不悦问道:“怎么回事?”

    “回婵主的话,这事儿是老肯办的,奴……不知。”答话的男侍十分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什么惹她不高兴,“兴许是他……心有不愿,奋力挣扎所致。”

    听到这个回答,孟婵非常不满意,今日的纰漏一个接着一个,若总是如此,她这郎艳迟早得关门。

    但见各位夫人对今夜的赌注似乎很是满意,她也没工夫再去追究这个事。

    夫人们摩拳擦掌,皆是一副对今夜的赌注势在必得的模样。

    郎艳内关于“赌”的规则其实很简单,即通过寻常赌坊中的赌博形式,决出最终的赢家。

    每人最初拥有一定的筹码,经过一晚上的赌博之后,最终拥有筹码最多的人为今夜的赢家,才有资格用筹码兑换赌注,并获得赌注的所有权。

    筹码是用银钱兑换而来,因此若是看上了当日的赌注但赌运又差了些,最简单快捷的方式即是砸钱,直接让自己成为拥有筹码最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