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

    “这里?”

    “啊？”楚祈安有些摸不清头脑，“怎么了？”

    “没……没什么……”王凌移开眼神磕磕绊绊地开口。

    “哎呀，你都不知道，折腾了大半夜，我刚刚才眯着。”楚祈安也逐渐清醒了起来。

    王凌顿时眼睛瞪大，“什么？！”

    禽兽啊！禽兽！他温落尘算什么？这么不怜香惜玉？！在这里？！睡完还把人丢在这里自己走了？！

    王凌愤恨地看了温落尘一眼，温落尘面含笑意，也整了整衣服席地而坐。

    三人坐在一起，楚祈安一头雾水，温落尘笑然不语，王凌满脸气愤。

    “嗯，楚姑娘昨晚的事情可否讲讲?”温落尘笑吟吟开口。

    王凌猛地转头看着温落尘，这……这还能讲！果然是禽兽！

    楚祈安看了看温落尘，点了点头，“我眯着等了它一会儿，偷袭我被发现了，就装作小女孩。”

    王凌：?怎么听不懂了。

    “我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它就暴露了，想让我帮它撕掉背后的符纸。”

    楚祈安嚼着干粮，漫不经心地说：“然后就想吓我呗，问我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楚姑娘。”

    “啊不是，问我喜欢姐姐还是喜欢妹妹。”楚祈安噎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嘴瓢了。

    “所以呢？你怎                                                么说的？是姐姐还是妹妹？”王凌好奇地发问。

    “你猜。”

    “你?”王凌无语道。

    “我是说我当时说的是‘你猜’。”楚祈安喝了一口水，从容地说道。

    王凌：……

    “然后故技重施，说自己刚刚被鬼附身了，我只好抱了抱它，顺便从她身上顺了个火符。”

    “然后它果然趁我抱它的时候要偷袭我，我直接先下手为强，‘啪’给它定住！”楚祈安说的慷慨激昂，颇有一种英雄气概。

    温落尘：……

    王凌：……

    王凌又好奇了起来，待楚祈安给他又详细说了一遍后，他撑着脑袋兴奋地问道：“那一开始你是怎么发现它不是小女孩的?”

    楚祈安点点头，“破绽很多啊。”

    “比如它皮肤干燥，我给给它泼了水，立马坐了起来。”

    王凌：……这不是正常的应激反应吗……

    楚祈安神色变得严肃，她继续开口道：“我踹了它一脚，它的反应速度十分敏捷，全然不像一个小孩子。”

    “它一直在尝试让我把它背后的东西弄掉，引导的感觉很强烈。”

    “况且在刚刚被鬼怪缠身偷袭后，它的情绪转变地很突兀，甚至在我问道时候，能保持诡异的冷静。”

    “看上去一切都已经解决了，只是它唱的歌谣，我们不能忽略另一个问题。”楚祈安看向温落尘。

    “什么问题？”王凌开口问道。

    “楚姑娘觉得……它是姐姐还是妹妹?”温落尘了然，对上楚祈安的眼神，弯了弯眉眼问道。

    楚祈安看着温落尘点了点头，目光又移动回到王凌的脸上，“我觉得……它是妹妹。”

    “世子如何想?”楚祈安把问题留给了温落尘。

    温落尘垂眸不置可否，忽而轻笑一声，“楚姑娘觉得是便是。”

    “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烧掉它，它还会出现的，这并非好方法。”温落尘对上楚祈安的眼睛提醒道。

    楚祈安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再看看那首歌谣。”

    夜半三更算命格，生辰八字贴娃娃。

    姐姐打开草娃娃，跳舞转圈不听话。

    我也是个好娃娃，火海坠落好害怕。

    爸爸妈妈不要走，你们都得笑哈哈。

    楚祈安缓缓开口，“姐姐算了妹妹的生辰八字，发现二人不合，便杀了妹妹，做成了草娃娃，欣然起舞，妹妹因此心怀怨气，后来又被爸爸妈妈发现，随手扔进火里。”

    “这是我大致的猜测。”

    王凌思考半天，有些疑惑地开口道：“那这个故事里，唯一的受害者就是妹妹吗？妹妹怨气太重，在这竹林里面抓人?”

    “你觉得不妥之处在哪？”楚祈安缓声问道。

    “我觉得吧……应该不是这样的，哎呀我也不知道……就是这样感觉的。”王凌支支吾吾地说道。

    楚祈安若有所思，她点点头，“这首童谣是以妹妹的口吻写的。”

    “但是——其中的主语并不一定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