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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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却在唇边轻轻止住,转而换了话题,“你放心,将军不会被感染,回去歇着吧。”

    凌月摇了头,“我在这里守着,你回去吧。”

    云飞翎转身出了营帐。凌月又将视线落在江凌安露在被褥外的膝盖上,心下琢磨着方才云飞翎的话。

    傀儡没有自主意识,所以是死物,兴许是用死人炼制。那如她这般神志清明的应当算得上是活物,不会受控于炼制蛊毒的人,又有何用处。

    云飞翼说他和凌月都是炼制蛊毒的容器,从字面意思来看,炼制蛊毒的人将众多蛊虫放入活人的体内,令其自相残杀,最后存活下来的那只便留在人的体内,将人当作容器。

    江凌安在床上动了一下,余光扫到坐在床边的凌月,面色微怔,“凌月?怎么不回营帐睡觉?”

    凌月收回思绪,摇了摇头,“我担心你会被傀儡身上的蛊毒感染,变得和他们一样。可云飞翎说傀儡是死物,你不会被感染。我还是不太放心,想亲眼看你清醒过来。”

    江凌安平静地听她说完                                                ,宽慰道:“我没事,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凌月听了,不便再作停留,遂转身便要出去营帐。

    谁知江凌安在身后似又想起了什么,斟酌着字词,叫住她,“凌月,你可愿同我说说在义州的事?”

    凌月心里一惊,顿住脚步,她心下清楚,江凌安终究会有此一问,却苦于不知道如何开口,同时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缓缓转过身,将视线定格在江凌安那张略带病气的脸上。

    江凌安眼神清明,凌月被他看得心里发虚。

    是江凌安将她带回凌州大营,又托人照料。江凌安和她本应站在对立面,她是黔朝送往荣朝的质子。因着自己逃走了,荣朝使团的人尽数被杀,两国之间嫌隙更深。

    如今凌州大营突遭偷袭,凌月不敢否认与自己无关。她清楚自己心里的矛盾,这一切因她而起,可她何尝不是受害者。

    凌月垂下头,只留头顶一个发髻对着江凌安,声音细如蝉翼,“我其实……”她差点就要将自己不便言明的身份说出口,但又及时止住,话在唇齿间转了个弯,变了味,“那个带我去义州的人,便是沁兰山庄庄主——为黔朝军炼制傀儡的人。他说我本是他炼制的傀儡,却打伤他逃走了。”

    凌月微微抬起头,打量江凌安,察觉到对方脸上的神色未变,唯余病容。她继续道:“可是我并不记得这些,我不相信他,但我身上确实有蛊毒,这很矛盾。”

    江凌安早前从云飞翎那里得知云飞翼的身份,这二人正是惊云山庄庄主云鹤祥的那对孪生子,双双因故离家数年,在昀京城内常被茶肆酒楼里的客人当作谈资。

    然云飞翼在黔朝军中炼制傀儡一事,却是闻所未闻。想必云鹤祥老先生亦是对此毫不知情,不然早已亲自上门清理门户了。

    “将军。”顾柠在营帐外轻声喊道。

    凌月走上前将营帐门拉开。

    顾柠跨进帐内,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函,语速飞快,“将军,京城来的加急信。”

    京城发往各地驻军的加急信函,通常分为四类。信筒上绑有缎带,颜色分别代表不同的内容:黄色代表天子令;白色用于朝中发生的重要事务,需优先处理;黑色指军务;红色则标示加急军务,诸如有人起兵造反、外敌入侵之类。

    顾柠手中握着的便是一个红标信筒。

    江凌安像是被那抹红色刺痛了双眸,一时忘了自己右腿上的伤,倏地起身从床上跃下,直直往前扑了过来。

    凌月同顾柠二人皆是一惊,双双迅速涌上前去扶住江凌安,才堪堪没让他直接摔倒在地上。

    江凌安接过信筒时手指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微凸,他就那样立于营帐正中央的位置,怔怔地凝视着信函上的字看了许久。久到凌月以为他只是因着腿伤疼痛而不得动弹;久到顾柠以为黔朝军攻到了昀京城门。

    顾柠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试探着开口探询,“将军,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