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镜中花(四)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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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要走出殿内。

    阿越国使臣却不给她再次逃走的机会,朗声喊道:“那卿谣殿下今日正在殿内,倒省得我等前去请来了。”

    且不说殿内其余人,便是建安皇帝,以及江凌安,纷纷被这句话惊得心跳加速。

    建安皇帝心惊的是黔朝送来大荣的质子途中潜逃后,又不动声色回到了大荣朝庭。

    江凌安早已对凌月的身份起了疑,前几日同云鹤祥确认一番后,更是认准了凌月便是那位黔朝的卿谣公主,因身中蛊毒,记忆受损,才落得如今这番下场。

    阿越国那位新王是如何得知,再者,这阿越国新王是凌月的亲舅舅。如今与黔朝关系僵化,为攀附大荣竟是连自己的亲外甥女也不放过。

    殿内的侍卫听闻质子在殿内,又见凌月倏地转身要往外跑,手脚灵敏地将凌月捉住了。

    建安皇帝眸中噙雪含霜,望着被侍卫控制住的那名质子,认出是江凌安前几日带进宫的那位养女。神色更为冷冽,遂一回头,便见江凌安站在身后,眸色焦灼,似有话要说。

    建安皇帝让侍卫把质子与阿越国的使团带下去关押,遂屏退众人,独留了江                                                凌安在殿内,他抬眼凝视江凌安,目中情绪写尽失望,正等着江凌安的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江凌安倏地跪下,朗声到:“陛下,当年微臣在一处山涧发现那孩子,浑身血污,遂带回军营。后得知黔朝送往大荣的质子潜逃,微臣心下起疑,拿了画像仔细比较,确实不似同一人。那孩子记忆有损,不记得名字、由来。如今那阿越国使臣指认凌月正是黔朝的卿谣公主,微臣恳请陛下提审那使臣,告知有何依据。”

    建安皇帝方才一阵头脑昏沉,此刻听得江凌安这番言辞,似也清醒不少,旋即差人前去监牢提取阿越国使臣。

    那使臣甫一见着建安皇帝,似乎知晓对方提自己前来所为何事,主动开口告知:“建安皇帝明查,那卿谣公主身中奇艺蛊毒,才会变成如今这个十岁小儿。”

    建安皇帝听得“蛊毒”二字,剑眉深深蹙起,抬眼看江凌安,问他:“你可知她身中蛊毒一事?”

    江凌安如实回答:“回陛下,微臣确实知晓此事,故而才会允诺云飞翎带她进京疗毒。”

    建安皇帝面露愠色,喝道:“这又同惊云山庄有何牵连?”

    江凌安见皇帝起了脾气,放缓声线,道:“微臣也是回京前才得知此事,云鹤祥老先生除却精通医术,实则还善蛊毒。故而云飞翎提及此事,才会带那孩子回惊云山庄。”

    “荒唐。”建安皇帝手中茶盏应声落地,溅起细碎瓷片,划过江凌安鼻尖,一抹猩红倏地浸出。

    江凌安跪着不动,建安皇帝似对他鼻尖上滴落的鲜血视而不见,吩咐道:“去,赶紧去请云鹤祥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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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云山庄。

    云飞翎跪在云鹤祥身前,挺直腰背,语气强硬:“父亲,稚子无辜。”

    云鹤祥满面怒容,一根细长马鞭倏地抽在云飞翎后背,斥道:“孽子,孽子。你说,你可是早就知晓那质子的身份?”

    云飞翎点头“嗯”了一声。

    云鹤祥脸上的怒色犹如火燎,又下狠劲儿在云飞翎后背抽了两鞭。吼道:“何时知道的?前几日你带她回来,我问你时你答不知情。”

    如今此番光景,凌月的身份已被天子所疑,倘若得知凌月身中蛊毒,皇帝必然会派人前来惊云山庄请云鹤祥前去。

    云飞翎只得对云鹤祥如实相告,“回父亲,前几日儿子说了谎。其实,儿子在义州寻到她时便知情,儿子虽自小对蛊毒之术不感兴趣,却也跟着兄长习得不少,对他炼制蛊毒的手法颇为了解。”

    “闭嘴,别再提起那个孽障。”云鹤祥又是一马鞭抽上云飞翎的脊背,鲜血渗透后背衣袍隐隐浸出些微血丝。

    云飞翎犹如听不进云鹤祥口中所言,继续道:“父亲,凌月身上的蛊毒因兄长而起,当初黔成王欲将她练成傀儡送往大荣为质子,这其中心思,难道父亲还不明白吗?凌月确是私下逃走了,若是不逃,大荣如今又是何种局面?凌月一介孤女,自身困于樊笼,难以脱身。父亲,稚子无辜,您可要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