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94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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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心安。”
须叶原受邀同景夫人她们去京郊赏花,听他这么一说,心下一软,只得答应了他。
没想到到了那一日,甯兮阁中人山人海。须叶刚一踏进阁楼便有些后悔,观辩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像极了当年里京五谏风头正盛的时候,阁中少有清静之处。
这也……太夸张了吧?
她原以为要站着观辩了,眼尖的甯兮阁小二忽而瞧见了她,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苏大人交待给您留了席。”
还算有良心。
须叶想着,随小二走了过去。
须叶的身后坐着时常混迹在甯兮阁的赌徒,他口中喃喃自语,“这顾子抑虽不上首席,他师父张雍以却来了,要赢这辩议也是轻而易举。”
他正要往彩衣阁押注时,须叶身边的兰衫男子回首道:“劝你不要这么押。”
“为什么?”赌徒不解。
“我先问问你,你看过多少场辩议?”
赌徒笑了一声,“我这一年以来每日都泡在甯兮阁,你问我看过多少场?”说着他摇了摇头,“你又懂什么!”
“我只是好心相劝,你不想听也就罢了。”男子不再同他多说,即刻回过身去了,“傻子。”
见他这样笃定,须叶不免好奇起来,问他:“先生觉得彩衣阁没有胜算?”
兰衫男子说道:“那傻 子看得少,多半这次要赔光了。前几年张雍以在彩衣阁,的确算是十分顶用的,但如今他忙于政务,多年不沾辩议,必定比不上他徒弟顾子抑。”
赌徒在后面听了这话,气急败坏道:“蠢货,你到底晓得什么?南修文对上顾子抑就没赢过,上次侥幸赢了一回,老子不信还有这种运气!”
“你不知道么,南修文不上。”兰衫男子倒也不生气,同他解释道,“何况上回赢也不是运气,南修文的那两个次席,你认识么?”
赌徒听了这话,支吾了一下,他确实不识得。
“……是谁?”
兰衫男子见他如此,乐道:“你连他们都不认识,也难怪。我不多言了,你自己看吧。”
顾子抑在次席,南修文不上?
须叶问:“那岂不是张雍以与苏苑对辩?”
“哎,还是这位夫人懂行,你说得没错。”兰衫男子道,“当年苏清见被调去兑州数年,苑归今与十公主成婚,里京五谏便也消失了。”
看来张党的确很想搞垮僖神庙,今日彩衣阁那边要大泼脏水了。须叶隐约有些担忧清见会被张雍以下套。
此时,兰衫男子把玩着押注的竹简,悠然道:“我记得,当年彩衣阁也没有赢过里京五谏。”
须叶仔细回想了一下,的确是。当年彩衣阁刻意针对齐秋,清见他们耍了个赖,最终还是险胜。这兰衫男子竟然记得如此清楚,倒是令须叶一惊:“先生连这都记得,这是看了多少场辩议?”
“夫人可知道从前有位辩客叫做乌悦?”
听了这名字,须叶一怔。
她当然知道,她永生不会忘记。当年来观辩彩衣阁对阵里京五谏,便是乌悦替她分析局势,他们一齐见证了里京五谏的胜利。
须叶记起那件血衣,以及乌悦母亲的泪水,只觉心痛如绞。
提及乌悦,兰衫男子也是声音微嘶:“我看的第一场便是乌悦,他只用了七日,便在甯兮阁扬名。后来也只是败于里京五谏,此外别无败绩,可惜……夫人可知,我与乌悦私交甚好,从前时常听他说起新政辩议之事,只觉命运弄人。”
“什么?”
“他原本十分倾慕梁王的为人,后来因着苏清见才去了当今圣上的阵营。他对苏清见赞不绝口,若有人诋毁,恨不得亲自与之较量一番。”兰衫男子道,“这亦是他受到某些高官排挤的缘故,我时常想,他是不是因此招致杀身之祸。”
须叶可以想见,当日清见在兑州病危,是归今、乌悦等人顶住压力为他请来的御医;她亦可以想见,当日张雍以一人揽功回京后,坐上治粟内史之位,享受百姓赞颂,乌悦会对他何其地厌恶。
想必这也是张雍以一定要除掉他的原因。
须叶久久难以释怀,她望向辩议台上的张雍以,不知他内心积蓄了多少对清见等人的成见,又是从何时开始的。
“嚯!”正是这时,盯着辩议台的兰衫男子忽而惊叹了一声,“这位是……?”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景象,须叶也瞧了过去,这一看,连她也有了几分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