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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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愿夫人万万岁》
那人站在清见身后,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一手持刀挟持着他往后撤,只两三步之间,很快退到了旁边的黑屋子里。
这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之前小倌曾说此处有人住着,现下看来都是瞎话。清见有意起身,却被这人一掌按了回去,对峙丝毫不占优势。
这时候,他原本的屋子里继续传来那两人的声音:
“我都说了苏清见早跑了,你还偏不信。”
“楼上还有一间房,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人!”
说罢他擦了擦手里的小刀,捏着它往楼上车夫的房间去了。
他们二人一走,这人便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并侧身坐到席前,顺手把自己头顶的斗笠揭了下来。
“你怎么总喜欢往人家刀口上撞?”她出声道。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清见即刻推门出去,从隔壁端了一盏烛火过来,像是在辩妖魔鬼怪似的往她脸上一照。然而还未看清故人桃花面,就见故人袖中钻出一条小白蛇,迅速盘上了灯烛,并朝他发出了嘶嘶的威胁之声。
他放下灯烛,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是你?”
她居然扮成车夫,跟了他一路?
须叶从旁寻了另一盏灯烛,握着它去沾那火光。烛光映在她姣好的脸颊之上,却衬得肤色愈发白皙,唇色亦愈发绛红。只是这光倏忽明灭,使她面上的神色不太明朗。
她点燃了第二盏灯烛后,屋子里即刻明亮了许多。
“我本以为你早已识出我来了,那日才让多暮来换我做车夫。不想你的洞察力越发差了,同行多日竟也浑然不知。”须叶瞧着那灯,拨弄了许久仍觉不太满意,“想来苏大人的心思全在设计陷害别人上,到头来却不知自保。”
见清见还在震惊之中,须叶又道:“我还记得苏大人与我说过攻防得宜,可你一向是嘴上说到,自己却做不到的吧?”
攻防得宜,攻防得宜……
那日须叶卧在清见怀里,车马颠簸之中,自巽州的热闹里穿行而过。
清见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袖中透出一股舒适的清香,她牵过他的手。片刻后,她开口问:“为什么选茂王,倘若让梁王胜出又会怎么样?”
须叶问得正经,清见却与她玩笑:“因为茂王党人少,帮他撑个场面呗。再者胜负之事谁又说得清楚,兴许梁王也有机会呢。”
“不会吧,茂王已然那般嚣张了,还需要你去撑场面?”须叶一边掰他的手指头玩,一边说道,“倘若有人拿出许多理由来劝你改变阵营,且于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你会肯么?”
“夫人被人说服啦?”他问得宠溺,却让须叶极想反驳。
“没有。”她当然不是,“好奇而已。”
还没把他掌纹临摹遍,就被他反手握住,二人的气息在空中散漫地交织在一起,如此起彼伏的波澜般。她昂首,见清见也正定定看着她,“夫人,我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
“我是茂王席间最好的说客。”清见一笑,将她视若珍宝般纳入怀中,面额相对,近在眉睫,“怎能给你机会投敌拆台?”
“那就得看你能不能说服我了。”须叶道,“不然我随时会拆你台。”
清见的吻,总是以柔情似水开始,渐次引她深陷。
等她发觉的时候已无法自持,分毫不差地落进他的布局里,尔后就像逆水行舟,自愿驶入避无可避的深海漩涡之内,且每每都沉溺其中。
临了时,须叶把额头抵在他肩上,嘿嘿直笑:“你平日就是这么做说客的?”
“自然……此招攻防得宜。”清见笑着抬手整理她的碎发,替她扶好歪了的流云玉簪,彼时车马亦恰好停在了危机四伏的别馆门口。
可惜那日温存背后,尽是他的险恶用心。
“我就想问你你来干什么的?”清见说这话时,语气登时急了五六分,“你是在京城还没有玩够,追到这里来继续玩?”
须叶却不着急:“你猜?”
“劳烦你把脸转过去!”清见心里很是搓火,干脆走到门外吃了一把丹参丸。
须叶不怒反笑,挖苦他道:“这就生气得吃药了,苏大人好宽大的胸襟哪。”
说着她自桌案上取来卷轴画,这举动总让清见记起那日在绣花台时,她慵懒地坐在木阑干上,将那副仿品古画抛下楼时的轻佻模样。
视眼前一切为玩物,何其风流薄情。
“不过告诉你也不要紧,我来确是为了你。”她朱唇轻启,慢吞吞地告诉他,“有人花了重金跟我买你的狗命。”
她展开卷轴画,只见里面所画之人,正是清见。
不晓夫人杀人无数,所杀的人都是她接下的生意,有求于她的人带上绘有目标人像的画卷给她,再压上一件自己的宝物,由她选择要不要揭开画。她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