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96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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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我还以为三年后你要血洗丞相府呢。”

    “当日南锦书院里什么都没有,有一夜我醒来时,偶然发现地上有一把算盘,于是我捡起来一算,国库的用度最多耗得起三年时间。”清见道,“刚登基时,皇帝过分依赖张丞相,以至于后来朝中无人可以与他抗衡,皇帝发现后,又急于削弱相权,便栽培诸立轩,并拉我回来替他办事、拉拢人心。这些,我都照做了。”

    徐召慎将清见安排回御史台时,他便揣知了其中意图,尽心尽力替诸立轩结党,助他削弱相权。

    归今听得眉头紧锁,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明知你和诸立轩合谋,张雍以为何还要拉拢你?他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因为诸立轩的野心也不小,送走了张丞相,他就是下一个张丞相。皇帝想要的不是这个。”清见道,“且诸立轩已然发觉我并不可靠,忙着搜集我的罪证,想要以此威胁。”

    这些不止他明白,张雍以也明白。

    皇帝刻意的打压已然让张党元气大伤,他们索性暂且接受了这个结果,休战的关键便是清见。

    清见是徐召慎的一枚棋子,若他能在两党之间共存,便可达到徐召慎想要的平衡。而如清见这样的朝臣越来越多,两党之势便越来越弱,对朝局的掌控力才能重新回到徐召慎手中。

    归今已听明白了,但他啐了一口:“在里京玩弄一辈子权术,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你爹做了几十年官,也没见有多风光。”

    清见心道,他老爹当年害的苏家差点被灭门,可算不上什么好人。

    “我爹那人,我不好评价。”清见                                                道,“他比张相也好不到哪去。”

    归今忍不住笑了,又问:“那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你先说说,觉得太子如何?”

    归今一听这个十分来劲,他笑了一声,摆手道:“二少,这我可不敢乱说,我要是说多了怕是明天就被挂在城墙上晒太阳了。”

    清见抄着手看向他,等待着答案。

    片刻之后,归今又左右看了看,终于用竹枝扇压着半张脸说道:“他最像他爹,杀伐决断。我听说他身边有个侍从多看了他书案两眼,让他找了个借口给咔嚓了,言是宁枉勿纵。二少,提醒你一句,你以后少偷看他书案。”

    “我没事偷看他书案干嘛?”清见挠头。

    “我就说说罢了。”归今道,“宫中秘传,他爹觉得他最像自己,甚是满意;三皇子性子和软些,虽然聪颖伶俐,却很像当年的梁王,不如太子受宠;小皇子么,说是胎中不足,三天两头就生病,跟你差不多。”

    清见:?

    归今又问:“你既然提起太子,想来是有评价?”

    清见沉默了许久,方才饮了口茶,微微一叹。

    “我会尽力辅佐他的。”

    次日,徐召慎果然降了一道圣旨,晋清见为太子太傅,并让他同时教导三皇子云俯,两位皇子一并上课。

    徐召慎与清见道:“他们二人到了参政的年纪,苏大人要细心引导,带着他们熟悉政务。”并冷冷地警告他,“但无论如何,朕不想看到世上再有第二个梁王太傅出现。”

    “臣领旨。”

    黑着脸威胁完了,徐召慎又同他笑了笑,“其实皇后同朕提起时,朕也觉得苏大人你最为合适。朕的儿子交给你,朕很是放心。”

    清见道:“臣下受宠若惊。”

    “你先不必急着告退。”徐召慎将手里的奏折放下,又取来新的奏折,边看边说,“谷梁方才正替皇后请脉,朕已让她稍后过来,再替你开些温养身体的方子。”

    清见心知,徐召慎只是将谷梁盈当作拴他的一条绳索,以免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或是对两个皇子有什么企图。

    简直防他如防贼。

    清见想罢一笑,同他道:“多谢陛下关怀。臣听闻陛下和皇后娘娘有意去大佛寺斋戒三日,真有此事?”

    “怎么,苏大人有话说?”徐召慎搁下朱笔,抬眉看了他一眼。

    此前,羊弥期向徐召慎进言,朝中祭拜僖神之风尤甚,加之此次僖神庙修士一案,陛下需要表明立场。他又说起,楼象一直作为大章的盟友国,楼象王修佛,不如以此亲好楼象,也正一正坊间风气。

    徐召慎显然采纳了,却并不知这个提议,是清见借羊弥期的口告诉他的。

    这些话若是由说客出身的清见来讲,皇帝多半心生防备,而由羊弥期来讲便要好接受得多,也不显得突兀。

    此刻清见只装作并不知情,同他道:“臣不敢,只是疑惑,还以为是谣传。”

    “并非是谣传。”徐召慎告诉他,“朕已着人去安排此事。张丞相病了,到时候朝中事务便由诸位卿大夫处置。云俨和云俯也可以借此机会历练历练,你担待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