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岩不死心地道：“如果我非要想搞试点呢？”

    聂广良一愣，露出笑容道：“乔岩啊乔岩，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当年的追风少年，执着倔强，不达目的不松懈，不撞南墙不回头，那你想搞什么产业园？”

    “科技产业园。”

    聂广良半天都没回过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笑着道：“我想过你要搞生态园，甚至工业园，唯独没想过要搞科技园，你的野心够大的。要知道，除了省城夏州市外，其他地级市都不敢往高新技术方面靠拢。夏州市有基础，不仅高校多，科研机构多，产业公司也多，而且坐拥无法比拟的消费市场，雄关县一个偏远贫穷的山区县，你说要搞科技……我觉得有些……”

    “当然，我不是质疑你。在你身上发生什么，我都不觉得惊奇。这个赛道确实无人竞争，如果你能搞成，绝对是亮点中的亮点。要不这样吧，你先拿出一个方案说服我，只要觉得可行，我想办法替你争取，如何？”

    乔岩信誓旦旦道：“好，我尽快拿出方案，有什么最新消息，还望老哥帮我留意着点，哪怕是别人吃剩下的，在我这里都是宝，我不嫌脏，捡起来擦擦就能吃。”

    乔岩说得既幽默又寒酸，聂广良没有笑，盯着他看了几秒，看了看表起身道：“先这样吧，我得去开会了，晚上见面了再细聊。我这里你放心，只要我能决定了的事，肯定优先考虑你。”

    “谢谢了。”

    聂广良拍了拍肩膀道：“客气啥，咱们好歹一个战壕摸爬滚打过，要不是你在前面冲锋陷阵，也没有我的今天。行了，回见。”

    从发改委出来，乔岩马不停蹄赶到南医大附一院。来到徐欢办公室，只见围着一堆人正在争吵，病人家属指着医生的鼻子破口大骂，医生则委屈地争辩，而徐欢不急不恼安抚着双方情绪，先让医生离开，一遍遍耐心解释着医院的规章制度。

    这时候，有个男子情绪崩溃，抄起桌子上的花盆就要冲过去砸徐欢。乔岩眼疾手快，迅速跑过去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臂，大声呵斥道：“你要干什么，想进去蹲几天吗？”

    徐欢吓得花容失色，而男子已失去理智，把矛头转向乔岩，手被控制了，抬起腿就要踹。乔岩一个闪避，也不惯着他，使劲一捏手腕，疼得他叽哇乱叫。

    徐欢怕乔岩出手过重，赶忙上前拦着道：“乔岩，别这样……”

    乔岩早已不是当年的愣头青，当然知道轻重，不过是吓唬吓唬而已。将男子拉到门外走廊尽头，掏出烟递上道：“大哥，消消气，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打人肯定是不对的，本来就够烦心了，还想火上浇油吗。”

    男子没有接烟，而是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嘴里喃喃地道：“我妈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医患纠纷每天都在上演，乔岩了解来龙去脉后，帮着徐欢耐心劝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算离开。徐欢虚脱了一般，累倒在椅子上，拧开水杯喝了一大口苦笑道：“谢谢你啊，这就是我每天的工作。只要投诉医生，我就没得消停。”

    医务处在医院属于重要部门，监管着全院的医生，不仅要求业务精通，还有应对处置各种突发事件的能力。徐欢从护士岗转到医务处，要不是柏杨的运作，几乎这辈子不可能。能力和岗位不对称不匹配，也够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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