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不犯河水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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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他们以高智商行事,上下迎合,八面玲珑,在各种场合如鱼得水,他们善于钻漏洞,打擦边球,以达成自己的目的。正是这群“商界精英”,运用“资本的力量”,改变着如今建筑的风格,荒诞和滑稽到,就连美与丑都分不清。
王静怡有同感:对此,北京“老炮儿”们都看不下去了,架不住要开怼,“过去咱们汉族可没这么不着调,东方审美也不是这景象。咱能自信点儿,朴素点儿,雅致点儿吗?不是把所有建筑材料都堆一块儿,搞个大铜钱竖起,弄只大金龟趴着,钻进“福禄寿”神像里面,就代表好看,美丽,漂亮,威风。”
化妆师接腔背诵:“那叫臭美,臭显摆。洋人们很阴险,把平稳雅正的形状,留给自己,然后让咱们不着调,愣说大圆大扁非常中国。其实意思是说,一帮洋人奴仆,一群混血魔王,他们丫哪儿懂东方审美呀,他们要懂了,就是真正的中国人了。咱们有一部分人,还真听不出这是损你呢,还顺杆爬,把寒碜当特色,把挤兑当美誉了。”
王静怡说:高楼大厦,千篇一律,就像唐代的雍容华贵,就像宋代的素雅端庄,还有像明代的精致简约,到哪里去找影子啊?看书呗!
藏锋说:走在大街上,看到的,都和美国,没有区别。中国人的特色呢?中国的标志呢?民族的典范呢?
化妆师说:满人进城,不骑马了,改坐抬轿了,不睡账蓬了,改住宫殿了,不打猎了,改吃米饭了。被汉人当金丝雀,养在笼子里,做宠物呢,当玩具呢。
藏锋说: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韬光养晦在隐遁,井水不犯河水,风物长宜放眼看。
大伙哄堂大笑。
对于在珠江两岸如火如荼地开展的复制与照搬,中看与中用,大家只会在与友人会聚中慷慨陈辞,论证从复古到创新的浴火重生,可能的建议及可行的措施,但不管是革新派的欢呼,还是守旧派的反对,在圈子外,在讲坛上,在论著中,都是绝对不提这种话题,闭口不谈时政的。真正的文化人不是不得好死,就是终生遭受压制,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大家不想落下话柄,惹火烧身,自讨苦吃。因为在社会上普遍地流传着一个来自官方的小道消息,有人暗进谗言,说清谈误国,理论上正确的,实际上却行不通,过度的思想自由会造成信仰的混乱,影响到经济的根基。书生毕竟是书生,专权的独裁们表面上按照法律办事,背地里却反其道而行之。大家不能让著作没地方发表,不仅审查通不过,还被禁止发行,甚至会牵连自己的亲人,波及周围的友人。
藏锋说:我在上下城,美食街的路边摊,看见你了。高声大嗓地吆喝,招揽生意,老板娘似的。
王静怡说:作家一定要是杂家,三教九流都知道一点,可以不精,但一定要博。遇到瓶颈了,就不写了,唯有亲身体验生活,才能感受到那种人间烟火,热腾腾的气息。我是不是有点疯?反反复复地琢磨,一直玩到灵感回来为止。
藏锋叹气:作家只擅长写自己熟悉的东西,并期待别人的认可。书卖得好,就窃喜,卖不动就郁闷。读者喜欢,也许是情感的共鸣,也许是经历的共鸣,也许是情怀的共鸣,反之亦然。
王静怡说:那家面馆,味道不错,羊肉烩面,还有牛杂汤,大饼卷大葱,羊肉泡馍,每次去吃,我都吃不厌。
藏锋说:这是拉客吗?你拿多少回扣?
王静怡说:一晚上,几十元。我不要,非要给。
藏锋说:拿了,双方心安,才有更多可能。交情容易变质,惟有利益最长久。
王静怡说:可交情仅仅靠利益维持吗?财富仅仅是指金钱吗?人一生的追求,若只有金钱和效率,就太肤浅。
藏锋说:这不是抬扛吗?我就事论事,专指帮工与雇主的关系,都是为了挣钱嘛。
王静怡说:有空,来玩啊!
藏锋说:我早睡早起,养成习惯了。年纪大了,熬不动,一熬夜就头疼。任何事情,都会给写作带来灵感,因为写作就是描绘这个世界。
王静怡说:因为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会发生什么事,充满着不可预料和种种惊喜,所以际遇的神秘莫测,不可掌控,才是生活最吸引人,最激动人心的魅力之所在。每一个人都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生命,你不接触,永远不知道能看到怎样的生活,由此决定了每一件作品的不可复制,所谓“七分人力,三分天意”绝不夸张。
藏锋说:天意结合,仍不可违,讲作品是反映生活,不如说是与生活合作。无论社会经验,和写作技艺如何超群,都断绝不了世道人心的干预。那还挣扎什么呢?接纳吧,拥抱生活!生命伟大而坚韧,总是以各种形象出现在生活中,经历无数的淬炼,洗礼和升华,终于岁月留下了痕迹,看一眼,便是万年。
王静怡说:无限的可能,才有无穷的魅力,所以心存感恩,尽力回报,因为你能做的,也只是开写前进行一次虔诚的敬香祷告,一书之成,必聚万众之相,之力,必取万里之态,之声,已经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