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在广州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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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是个不夜城,越夜越夜猫,愈夜愈hea(吃),愈夜愈豪(蚝)。
王静怡蹬着山地自行车,就像一尾鱼,一天到晚游来游去,吃个不停。她剪了短头发,T恤牛仔运动鞋,假小子的造型,远瞧像男的,近看像保姆,乍视是又邪又痞的坏小孩。
王静怡喜欢吃,也喜欢做菜,遇到好吃的,又爱琢磨怎么弄。她趴在旁边看,围在身边问,缠着要学窍门,甚至叫喊不服,挽袖洗手,来一场厨艺切蹉赛,从刀法到调料,从食材到火候,都要比一比。这就特好玩,她吃着烧烤长大的,也会玩,一般人真不是她的对手。
不比不相识,混熟透了,店主们便发现她是顽皮捣蛋的鬼丫头,活泼开朗的开心果,经常搞怪戏弄,鬼马耍趣,逗得大伙笑掉大牙,她乐得手舞足蹈,大大咧咧,一惊一咋,貌似没心没肺。
大多数店主是来自外地乡镇的,他们都当她是邻村小妹妹一样宠护,吃只收成本价,人手不够时,喊她来帮忙。
王静怡一招即来,踩着自行车到了,择菜,切菜,上菜,收碗,拖地,什么活都做,毫无怨言。
夜宵的大排档,够镬气,烧腊三拼,脆皮烤猪肉,煲仔饭,烧鹅饭,有肉有菜的砂锅粥,还有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炭烧生蚝,鲜嫩肥美,烤得滋滋响,蒜蓉飘香。烤螃蟹,烤凤爪,烤虾球,吃起来酥酥的,脆脆的,越嚼越能吃出一种奶香味。烤蹄筋,看起来软绵绵,但表面有一层胶质,嚼起来嘎嘎脆,又香又弹,会有咔咔咔的响音。嚼鸡翅,碰到脆骨是嘎嘣嘎嘣,吃肉又是吧唧吧唧。大都是二三十块钱的自助,酒随便喝,肉敞开吃。
天亮,美好的一天从“一盅两件”开始了。“一盅”,铁观音、菊普茶、乌龙茶等,总之,来一壶润润喉先。“两件”,马蹄糕、鱼蛋、鸡仔饼、牛杂、砵仔糕、花生酥,还有奶黄包、菠萝包、榴莲酥、糯米鸡。茶楼的虾饺,皮白如雪,薄如纸;叉烧包,软嫩多汁;干蒸烧卖,爽滑开胃;蛋挞,甜又鲜,可以“大件夹抵食”了。街头的脆皮叉烧、肠粉、鱼生、叉烧。小店的牛腩面、鱼蛋面、云吞面。
中午,同事打招啦,“不食,乜意思?话你知,前面有间专门食煲仔饭嘅铺头,不如我哋一齐去试下啦”。(不吃饭,什么意思嘛?前面有家专门吃煲仔饭的店铺,要不我们一起去试试吧。)
王静怡答,“瞎捣鼓!我好中意食煲仔饭,成日都会去食”。(不懂别乱说。我很喜欢吃煲仔饭,经常都会去吃。)
于是乎,结伴去苍蝇馆子嘬一顿,正宗的味道和老字号,都藏在街头巷尾。烧鹅、荔枝、凉茶铺并称“广东三宝”。牛杂煲,蒸乳鸽,虾粥蟹粥双拼粥,“闻到猪脚粉,神仙也打滚”,还有肥噜噜的烧鹅、带血的白切葵花鸡。
煲仔饭、砂锅粥、盖浇饭、排骨饭、腊味饭、滑鸡饭、牛肉饭、肉饼饭等,无论是早餐,午饭,还是宵夜,都百吃不厌。
饭后甜点,沙琪玛、鸡仔饼、马蹄爽、或是马蹄糕。主要是慢悠悠地喝老火靓汤,热有咩所谓。类同武汉的瓦罐煨汤,“煲三炖四”,耗去了半天时间,也不管,原味如初心,越简单、越新鲜,才越美味。
老火靓汤,颇似慢热型的感情,婚姻如煲汤,前提是食材原料要契合,两个人之间要能相互吸引,相互弥补,才能体现出中和之美。男女关系急不来,煲汤更加急不得。在广州,能褒一手好汤,是好妻子的准入证,因为汤不仅仅美味,更是最好的药膳,缺什么补什么,哪里不舒服,都可对症下药。
朋友之间最温馨的问候是“老友,你应该饮翻多D汤啦”。
客家菜还有“冬羊、夏狗、春鸡、秋鸭”等说法。
上海人讲穿,好面子,小资情调,老克勒。广州人“穿可以随便,吃一定要好”,重里子,感觉就是衣服悦人,吃则悦己,自己绝不为难自己的肚子。
王静怡嗜吃,但不养宠物,因为她有洁癖,对毛发过敏。
最近有些反常,她没养狗,可每次出门,看见门口一堆狗屎,每次回家,看见门口一堆狗屎。
昨日,她出二趟门,扫了四堆狗屎。
今日,她出三趟门,扫了六堆狗屎。
谁这样清闲,专门把狗屎往她家门口倒?
谁这样恶心,特意要她出门踩狗屎,回家铲狗屎?
她一天出几趟门都清楚,谁在监视?
很难让人相信有这么巧合的误会。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江湖险恶,波诡雾谲,人心难测,让人看不清楚。
这次“下药”事件,至少应该追溯责任,但更像是点燃炮仗的引线,没有预埋“火药”是炸不起来的。
显然,是耶,非耶,对否,错否,坏蛋,善人,仅凭感觉难下定论,即使我被“下药”气昏了头,也不能把火力只对准施害方的执行人。因为真正胁迫上官洛促使她成为替罪羊的团伙,才是问题本身,也是东风压倒西风的暗中比拼。任你再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