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困(六)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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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破晓,江容澜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

    昨夜睡得早,今日醒得也早。

    她抬起手臂摸了摸一旁,却发现是空的,猛然睁眼。

    “宓盈,宓盈?”她坐起来,环顾屋内,却不见宓盈的身影。

    这时,屋门被推开,宓盈端着一盆水走进来,笑盈盈道:“小姐,你醒了,奴婢伺候你洗漱。”

    江容澜从床上下来,捋了捋头发,走到水盆前,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淡淡一笑,闭眼将脸浸入水中。

    一刻钟过后,她洗漱完坐在了铜镜前。

    翠环推门而入,笑意盈盈道:“江娘子,今日奴婢给您梳个新发髻吧!”

    宓盈与江容澜对视一眼,道:“翠环姐姐,怎么敢劳烦你亲自动手,还是我给我家小姐梳头吧。”

    “还是我来吧,你去把水倒了。”翠环夺过梳子,洋洋得意地瞅着她。

    宓盈撇嘴,看向江容澜。

    江容澜轻轻点头,宓盈白了翠环一眼,不情愿地端起水盆朝屋外走去。

    翠环暗暗勾了勾嘴角,扭头笑语嫣然:“江娘子,奴婢今日给您梳一个当下汴京女子最时兴的发髻。”

    江容澜打了个哈欠,轻轻点头。

    翠环见状,直接上手。起先,江容澜没发现不对劲,直到翠环将剩余的头发盘起,她才反应过来。

    “拆开。”她沉着脸道。

    “什么?”翠环疑问,“娘子不喜欢这个发髻吗?这可是当下……”

    “这可是当下命妇最时兴的发髻。”江容澜盯着镜中的翠环,“你竟然给我梳了一个已婚女子的发髻,翠环,你什么意思?”

    翠环愕然:“江娘子,您……您……您毕竟也跟陛下拜过天地了,梳这个发髻也没什么的!”

    “呵!没什么?”江容澜冷哼一声,站起来,将盘上的头发拆下来,“你怕不是想以此来讨好你家陛下吧?三年前的成亲算什么?如今册封礼一日未到,我便一日是未出阁女子。翠环,莫要再耍这些小心思。”

    “奴婢一时糊涂,请江娘子恕罪!”翠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下去吧。”江容澜看向屋门,“宓盈,宓盈你进来给我梳头。”

    话音刚落,宓盈踏进屋子,又白了翠环一眼,迈着小碎步,笑着走到江容澜面前。

    翠环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瞥了主仆二人一眼,咬了咬唇。

    宓盈拆开了江容澜的发髻,重新梳了头发,插上了两根玉蝴蝶簪子,将金耳坠摘下,换了一副白玉耳坠。

    她仔细瞧了瞧,问:“小姐,你今儿想穿哪身衣裙?”

    “天儿热了,把那身碧绿色的襦裙拿出来吧,不穿大袖衫了。”江容澜对着镜子,一边欣赏自己的发髻一边道。

    宓盈应着,打开衣柜翻找着,抽出那身碧绿色襦裙给江容澜换上。

    “这颜色与我今日的发饰十分相配,真美。”江容澜莞尔一笑,转了一圈。

    “我家小姐倾国倾城,是大宁第一美人儿,穿什么都美!”宓盈咧嘴笑道。

    江容澜抬手敲了一下宓盈的鼻梁:“你呀,嘴巴像是抹了蜜,齁甜。”

    “小姐愉悦便好!”宓盈傻笑着,“我觉得小姐的脸蛋儿不够红,再抹一些胭脂吧!”

    她拿起胭脂盒,用手指沾了一点,作势要往江容澜脸上抹。

    江容澜连忙躲开,二人在屋内你追我赶,嬉笑声不断。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嚷嚷声,二人停住,眨了眨眼。

    “院子里怎么了?怎么听起来有好多人在嚷嚷什么?”江容澜蹙眉。

    “小姐莫慌,奴婢出去看看!”宓盈说罢,欲离开屋子。

    江容澜跟上她:“一起吧,我也正好去院子里做一做五禽戏。”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去,站在正殿门口,望眼放去,目瞪口呆。

    只见一群内侍扛着竹竿、梯子、铁丝等,爬上了椒房殿的宫墙。

    仔细一看,正中间站着的正是御前内监康谷德。

    康谷德瞧见了江容澜,连忙上前,恭敬道:“江娘子,奴婢们吵到你了?实在是陛下催得紧,还望江娘子见谅                                                。”

    江容澜怔然,记得那时进宫伴读,康谷德还是宗学的小太监,如今已经是御前内监了。

    她感叹,微微欠身:“康公公,容澜有一事不明,敢问公公,陛下这是想做什么?”

    康谷德顿了顿,展露笑脸道:“江娘子,朝臣们十分反对陛下立你为后,陛下担心你的安危,便命人在椒房殿的宫墙上插上削尖的竹竿,再用铁丝缠起来,防止他们派人行刺你。”

    “康公公,你管这叫……保护?”宓盈大惊道。

    江容澜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