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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着,将刚才的匕首紧紧握住。
“澜儿,是我,是爹呀。”江逢钧看着受惊地女儿,满眼心疼。
宓盈爬到床上,抱住江容澜:“小姐,小姐别怕,我们来了。”
江容澜一脸茫然,看看宓盈又看看江逢钧:“爹爹,宓盈,你们……爹爹,你怎么来了?”
“来不及解释了,总之,现在汴京乱成了一锅粥,你快趁乱逃跑!”江逢钧将两个包裹放在江容澜面前,“过所、假户籍,还有一些衣物吃食都给你备好了,马车在后门,你现在就出城,一路向西,去西洲国,不要再回大宁了。”
“逃跑?”江容澜疑惑地看着江逢钧,“爹爹,这是圣上赐婚,我若是逃跑,你们怎么办?你和阿娘、兄弟姐妹怎么办?”
“圣上?圣上都不在了!”江逢钧长叹一口气。
“什么?!”江容澜惊得坐直了身子,“爹爹,你这话可莫乱说,圣上怎么会……”
“总之,圣上已经驾崩,现在五皇子和太子为了争皇位大打出手,汴京乱了,你赶快走吧。”
江逢钧看了宓盈一眼,去了外面。
宓盈将江容澜拉下床,将她身上的婚服褪去,换上了一身淡蓝色齐腰襦裙,披上绣着兰花的褙子,又将她脸上的浓妆卸去。
她背上两个包袱,拉着江容澜离开屋子,与江逢钧一同去了后门。
后门有一辆马车,车夫站在一旁等待着。
江容澜被推上马车,江逢钧交代了车夫几句,又交代江容澜几句,放下了马车帷幔。
车夫驾着马车,一路狂奔,朝城门口驶去。
江容澜垂下眼眸,心一直悬着。她小心翼翼掀开一侧的帷幔,往外一瞅,只见外面的百姓一边喊一边乱窜,地上散落着蔬菜水果,时不时还有人撞在一起,也顾 不上吵架,爬起来接着跑。
马车一个颠簸,她险些摔倒,幸而拽住了帷幔。
她松开手,紧接着一阵嘶嘶声。马车停下,她来不及抓帷幔跪倒了,膝盖一阵痛感袭来,她没忍住叫出了声。
“怎么不走了?”她揉着膝盖轻声问,但车夫没有理会她。
江容澜微微蹙眉,壮着胆子,小心翼翼掀开车帘,抬眼一瞅,大惊失色:“殿……殿下!”
只见贺桦衍挡在马车前,他身着婚服,头发凌乱,浑身是血,手持利剑,眼神犀利。
“殿下……”她轻唤一声,两眼迷离,失去了意识……
*
江容澜又梦魇了。
她坐起来,抚着胸口,大口喘息着,浑身冒冷汗。
良久,她的心渐渐平复,起身喝了一碗凉水,不禁打了个寒颤。
又是一个初春,丝丝凉意沁入心头。
她坐在床边,看着小屋里的一切,算着日子,她来到这里整整三年了,三年前的今日是她与贺桦衍大婚之日,也是那日她离开了大宁,来到了西洲边陲的乌兰镇,一个叫克苏的小村子。
闻言,汴京大乱的那日太子身死,翌日,贺桦衍登基为帝。这三年,她从未收到过父母的家书,父亲是太子少师,想必作为太子余党被赐死了。
她过了三年平静日子,想着贺桦衍应该是三宫六院,已然将她抛之脑后了。
只是这几日,为何又梦魇了?
江容澜隐隐感到不安,但转眼又觉得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要忘掉以前的种种才行。
她轻舒一口气,起身洗了脸漱了口,将绣好的手帕放进篮子里,好去镇子上换些银两。
乌兰镇的集市上都是一些野兽的皮毛,或者是珠宝金器等,他们手工活做的不好,江容澜的刺绣帕子和荷包受到百姓们的喜爱,每次做的都能卖个精光。
父亲本来给她预备了不少银两,但是逃亡的路上,大部分银两被人抢了去,她有幸遇到了西洲商队,跟着商队出了关来到了西洲。
江容澜披上斗篷,戴上面纱,跨上篮子,正准备推门时,去听见外面有一阵嚷嚷声。
她微微皱眉,难道是村长又想给她说亲?
自打三年前来了这里,村民们对她十分热情,唯有一件苦恼的事情,便是隔三差五有人来说亲,她只能用各种理由搪塞他们,这一次,用什么理由好呢?
她揉揉眼,推开了门。
“容娘子,刚想叫你呢。”村长笑盈盈地看着她。
村长是个大胡子老头,他一笑,眸子眯成一条缝,让人觉得和蔼可亲。也正因为如此,他特别喜欢当媒人。
江容澜装作疑惑地样子:“村长,一大早找小女所为何事?”
“容娘子,有位贵人找你。”村长往旁边挪了一步,转身指了指,“你瞧,是一位俊俏的郎君,说是容娘子的家人。”
“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