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赴宴(五)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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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一只藏着尾巴说自己是人的狐狸呢?
长久的沉默后,温薄苏率先开了口。
“时公子,久闻其名,年少有为,为时家新添置了不少田庄。”
时侑之回道:“多谢温大人夸奖,要论这京城年少有为之人,我看哪,还得是温大人,年纪轻轻便官列四品,为万民生机出了不少力。”
一旁的沈明珣听得云里雾里,明明都是恭维的话语,怎么到了他们嘴里有了些火药的气味。
“只是在下一直有一事不明白,时公子明明可以进仕修学,怎么会放弃大好前途,选择从商?”
温薄苏白生得一副玉貌珠相的好皮囊,说起话来像毒蝎尾巴,直戳别人心窝子。
沈明珣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时侑之听后,神情先是不自然的恍惚了片刻,而后很快平复了神情,从容道:“庙堂深远,非侑之能察,一粟虽渺,却能甘腹。商者商物也,必论心。心无贵贱,所视皆无贵贱;心能动情,则所视之物皆生情。一利常在十钧,而侑之敢散九钧让利于民,使百姓忘饥寒、知温乐。虽未仕,但侑之此生所获亦足矣。”
温薄苏朝时侑之拱手道:“想不到时公子,有如此体民之心,实在是令人敬佩。”
时侑之也拱手回道:“惭愧惭愧,温公子品性端雅,才貌双绝,无不称赞。”
时侑之边说边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流淌,他用手指轻轻一拭,擦落大片乌红色的血痕。
随后,他感觉浑身瘫软,身体不受控制的从垫子上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他感觉天地旋转,似地裂山摇般撕裂着他的肉身。
“姓温的,是你下的毒!”
温薄苏的瞳孔一缩,他急忙站起身,险些摔倒,“我没有下毒!”
可他再怎么解释,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明珣,我没有下毒!”
“你让开!”
沈明珣越过温薄苏,来到时侑之的面前,他的唇瓣逐渐变得乌黑发紫,身体在不停的发抖。
“侑之,侑之!”
……< /p>
镶着金丝玉壁的屏风后透出一个修长的影子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时公子已中箭,只是……”
闻言,那道影子的身形顿了顿,似是朝屏外投来一个目光。
只此一瞬,便觉有冷风袭来,似乎要在那黑衣人的脸上烙下刑罚。
“只是什么?”
黑衣人伏在地上,将头埋得更低:“是温薄苏……温薄苏的暗卫拦下了其余的毒箭。”
屏风后传来冷笑一声,整个大殿的温度骤然降至极点,吓得黑衣人以头抢地,不停求饶。
“你都看见了?”
黑衣人颤抖着回答,面巾之下早是冷汗涔涔。“是……是,殿下!属下看见温薄苏追上了时家的马车,跟着时公子走了……”
那影子从桌上捻起一粒什么东西,手指不停地揉搓着。
“可还有其他同行的人?”
“除了温家的暗卫外,还有两位官家小姐。”
屏风后的人突然来了兴致。“哦?”
黑衣人道:“是刑部侍郎沈缮的女儿,沈明珣和沈云初。”
“把方玄找来。”
方玄在左右宫女的引路下来到了殿内,随后恭恭敬敬地朝屏风行了个大礼。
“方大人,家中可否安好?”屏风后的声音冰冷到至极。
方玄又一叩首道:“多谢殿下关心,家中尚安,不知殿下找微臣入见,是为何事?”
“你之前告诉本宫,说是要威逼时家那位老叟,可本宫试了,未曾有用。”
方玄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冷气闷在胸腔里,他吸也不是呼也不是。
这落针可闻的大殿里,传来一道沉闷而缓的落棋声。
“于是本宫便试着去拿他儿子的命做交换,倒是可笑,竟让别人掺了进来,乱了我的棋子。”
方玄佝偻着背,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可是大理寺那位少卿?”
那影子轻笑一声,似是很满意房玄的回答。“那你说,本宫接下来该怎么办?”
方玄道:“久闻时家公子心慕沈氏二女儿,而温家又与沈家交好,不如翻云覆雨,趁机离间时、温两家。”
一番高谈阔论后,那影子长笑一声,叹道:“不愧是方大人。”
方玄重重谢过退至殿外,那道金丝屏风上透出另一道浅淡的影子来。
起初那抹修长的影子斜靠在椅子上问道:“大人怎么不下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殿下,臣输了。恭喜殿下,殿下真是神来一手,让微臣喟叹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