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赴宴(六)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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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初皱了皱鼻,抓起地上的软剑迎了上去。m.chunfengwenxue.cc
匕首劈头袭来,沈云初还想用剑挡,那抹杀意压上软剑,突至沈云初的眼前。
沈云初呼吸一滞,手中的软剑被卷刃弹向脸侧。
“危险!”
鹅黄色染血的裙摆铺满眼前,沈云初被稳而有力的手臂带至身后,她看见袖摆飞扬,沈明珣赤手和车夫撕打在一起。
沈明珣袖藏流光,打向那人的腰侧。忽闻四野窸窣,沈明珣眉峰一紧,朝马车外看去,几道黑影在树影丛中穿梭,她听见耳边炸开砉然一声,车夫的面容扭曲了片刻,歪身倒在了车窗外。
车帘被刀剑撕碎成破帛,摇摇悬挂在厢门上。
混乱中,沈明珣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些黑影的面容,便听见耳边传来声音。
“公子,属下来迟!公子——你受伤了!”
温薄苏的声音温吞,“去找……程安……”
沈明珣上下打量起这群穿着夜行装的人,他们一个个身手矫健,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便不费吹灰之力处理掉了车夫,甚至,她没在车夫身上看见一丝血痕。
能做到如此境界的,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是温薄苏的死侍。
原剧情中温薄苏有十四死侍。十四死侍是自幼养在温薄苏身边的人,也是他埋伏在暗处的“手”。
沈缮的死就和他的“手”脱不了干系。
如今这十四人只显露出冰山一角的三人,倒让沈明珣心里没了底。和温薄苏交手时,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和温薄苏一同来的,不只是车夫,还有忠死之侍。
死侍作为他最后的底牌,是从不会在众人面前显形的。如今他们却大摇大摆的站在她的面前,难道说是为了警告她?
沈明珣屏住一口气息,警惕地朝车厢外看。
车厢外连绵不断的黑包裹住透出车外的一丝亮光,如同盘踞之兽压在他们的头顶,显得分外压抑。
但这份压抑,是仅对沈明珣而言的。
说不定,其他人就躲在路两道的林子里,正窥伺着她的一举一动。
倘若她刚刚一旦得手,难保此刻不会身首异处。
沈明珣越是往下想,心底愈浸寒冰,将她落在温薄苏身上的目光染上冬霜。
温薄苏被搀扶至软垫上,一位死侍快速涌到车前,扯过驭马的缰绳,带着车厢上六人驶向未知的命运。
“抄近……道……”温薄苏的声音细若游丝,和头顶的烛苗一样在内壁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仿佛只要风声再大些,便会随着黑暗一起吞没。
死侍应了一声。
一切重归沉默,恢复了难得的平静。
沈云初从沈明珣的身后侧身走出来,继续给时侑之把脉。
两位死侍则站在温薄苏的身边,从腰间解下一个小黑包,翻出里面整齐有致的瓷瓶。
他们打开药瓶时,沈明珣看见其中一个人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小刀。
那抹银光细若落地之针,可在沈明珣的眼里分外扎眼。
她不知道温薄苏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如今时侑之喝了温薄苏的茶水后中毒,而她又是最猜忌温薄苏的人,倘若他不想被人怀疑,那么他此时最好的选择是——杀了她,
还有沈云初。
这样,又可以拿竹林遇刺一事掩盖行凶之际,免了自己的嫌疑,还能博得别人一丝同情,说他是死里逃生。
“薄”字,本就带着寡薄之意。
虽然书里没有写时侑之会死,但他如今被温薄苏下了毒,能不能撑过今晚都是个问题。
沈明珣按了按腰侧鼓起的小包,那里是她提前换好的符纸。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她只是一个女配,带两个人太冒险了,她只能带一个人走。
与其多带一个生死难料的时侑之,不如多些胜算让她和姐姐全身而退。
她略带歉意地窥了时侑之一眼,却刚好被时侑之的目光捕捉到。
他的目光像掀锅时热腾腾的水汽,湿漉漉的,沈明珣的目光刚挪去,便也染上了这份滚烫的湿意。
“明珣,我害怕……我好害怕一睁眼就再也看不见你……明珣,你说过不会忘记我的,我要是撑不下去了,你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我……明珣……”他的喉结滚动着,有些哽咽,像是在交待什么。
明珣按着符纸的手一僵,生硬地从唇边挤出话,“你说什么呢,你不会有事的。我这不是在你身边看着你吗?”
沈明珣边说边往温薄苏和死侍的手里边瞧。
她不自觉地抓住沈云初的袖摆,将她的衣服拉出一块块褶皱。
伴着死侍手中的银光一抬,沈明珣一把抓住沈云初的手,将她扯到厢门外,想要拉着她一起跳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