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戏码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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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斥责裕妃娘娘和安婕妤,又念在安婕妤家中新丧,还宽慰了两句,安婕妤倒没有因为周大人的罢官和周母的离世而太过悲痛,她位分低又不能做什么,还算平静。可裕妃娘娘却去了趟长春宫,和贵妃娘娘说了半日话,昨儿晚些时候贵妃娘娘去伺候皇上,今日一大早安婕妤就被迁到云嫔娘娘的兰溪宫。许昭容禁足,倒没什么动静。”

    “嗯……”阿颂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尖,她头一回因为思绪跟不上耳朵而愁容满面,“蓝汀你等等,我有些混乱,各宫娘娘们的位份封号……你等等,是说裕妃娘娘和安婕妤吵了一架,被德妃娘娘知道后告诉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责罚二人,转头德妃娘娘与贵妃娘娘聊了半晌,贵妃娘娘侍寝后安婕妤就被送到了云嫔娘娘宫里?”

    “是。”

    阿颂不困累了,岂止不困累,她还更清醒不少:                                                “德妃和贵妃从来各自为营,各有各的筹谋和算计,能让她们达成一致同时指向周其宁,并且皇上和皇后视若无睹的只能是周淮安,周淮安倒台,李青兰暴毙,云贤妃降嫔,这都预示着一方唱罢,而既然要退就得退的干净些,万没有稀稀拉拉。安婕妤和云嫔怎么说都是做过亲家的,这样安排也合理。”

    蓝汀似是话未说完,阿颂便问:“还有什么事?”

    “方才公子传信,说在闲庄搜出了疑似白玉令令牌。”

    “什么时候?我才和杜寒英见过面。”阿颂十分不解。

    蓝汀道:“就在刚刚,很急。”

    当然会急,这样一来许多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白玉令是李青兰的,李青兰死前最后一扑是要白玉令信徒杀了阿颂,被萧文广和薛岩打乱后为信仰而死,后李青兰暴毙,白玉令亡,有令牌作证,自此世上再无白玉令,这给了所有知道白玉令存在的人一个很美好解释。

    事实证明,李仞确实是这样做的,但这样做有一点不合理,那就是花山下的白玉令,彼时李青兰还不知阿颂要回宫,十数年不被提及,除非失心疯或是梦中高人指点,否则为何白玉令剑指花山山脚,记恨阿颂端了整个匪窝吗?

    这一点不合理阿颂没有提说,李仞当做没听过,杜寒英烂在肚子里,与君王有了共同的秘密,有时候难说不是一件刺激的事。

    之后一直到阿颂上任鉴议院院正都还算平静,可这平静又难说不是血雨腥风到来之前润物无声。

    阿颂走马上任鉴议院在李青兰死后没两天,天与地,人与鬼,有了新的戏码。外人眼中看她风光无限,浸润朝堂之人眼中看她枪林剑雨,野心勃勃之人眼中看她已是待死之人。

    令史册千百年也费解的,为了杀她,竟能让敌对的夺嫡之人有达成共识的时候,那朗朗乾坤,前朝后院,是前言,也是后话。

    按照惯例,大臣就职是私下便能完成的事,就职前拜拜皇上,就职后早朝上露个脸,也足够了。可重华锦宁公主的就职不是这样,先是宣政殿早朝当着文武百官授官交传印信官带,当朝议事,散朝后往鉴议院训话。

    杜寒英那日特意换了班,他在李仞身旁,穿戴盔甲,佩剑而立。与夜宴那日易形,阿颂站在下首,绯红官袍,正二品官帽,于宣政殿殿门进来时风姿翩翩,不由得眼前一亮再一亮,而无人知她心中想将这官帽换做女使妆的渴盼。

    也不知花山此刻是什么样,知道她做了这官,老师和师哥是喜悦还是不悦。

    她规矩,从容,举手投足依旧无差错,她受官于天,整个鉴议院都将在她之下走向花朝往后不知多少年。

    “由史官至御史,但求一真一实。御史之言,无形之剑,天恩共沐,天罚我当。望诸位莫忘来时之志,莫惧高台权贵,当一日本院正也护不住你们,黄泉路上自有本院正为尔等开道探路,抗下那砍头台上第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