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电话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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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恣并未受到半点创伤。

    “你没事吧?”

    她连忙起身,顺带将“湮没”两人的衣服扒开,腾出一小片空地拉贺承泽起身。

    “第一次进你的衣帽间,没想到藏了这么大的惊喜。”

    他活动了一下手肘,紧接着将被压住的行李箱提出来。

    有些意外,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开得出玩笑来。

    “时间有点赶,先送你登机吧。”

    秦恣似乎是被刚刚那一下砸的有些懵,全程被贺承泽隔着衣袖拉着手腕,走出家门坐上电梯,直到被系好安全带坐进他车里。

    贺承泽全程拎着她的行李箱,直到放进后备箱开启导航。

    “证件带齐没有?”

    “啊?嗯嗯……”

    秦恣显然还没回过神,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回答老师的问题。

    他甚至都没多穿件外套。

    “对不起。”

    车子很快驶离,贺承泽选了条不太堵的高架,此刻车窗外夜色早已浓郁,路灯飞速地后退,一盏接着一盏由挡风玻璃跳到车窗,紧接着离开视线范围内。

    “又道歉。”

    他目光没离开前方,却腾出一只手,有些犹豫地揉了揉秦恣凌乱的发顶。

    “害你不能安心吃晚饭,还被不靠谱的衣架暴击。”

    “你走了我自己鸠占鹊巢,这点小代价不算什么。”他轻笑,试图缓解她此刻紧绷的情绪。

    “那就给你占着好了。”

    秦恣用手简单理了理自己的长发,刚才着急出门,被砸到之后甚至没来得及照照镜子看一眼自己的形象。

    “放心,你有什么事尽管去做就好了,我替你守着家,给你的多肉和绿萝浇水。”

    从前秦恣家中除了她自己,没有第二个活物。

    刚辞职的那周周末,她闲来无事去逛花鸟市场,查了好久才选中这两盆最好养的植物来练练手。

    相较她而言,贺承泽看上去经验丰富很多,指导她绿萝喜阴需要避强光,多肉耐旱不能勤浇水。

    那天之后,他的每日清单内除了提醒秦恣吃药,还多了在她遗忘浇水的时候给两盆植物补水。

    “贺承泽,我奶奶被下病                                                危通知了。”

    半晌她突兀地开口,声音有些飘,贺承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很久之前,他曾亲耳听到过她提起过去家里的事情。

    而现在,对于她的这位亲人,他摸不清秦恣的态度。

    别说是他,就连秦恣自己也想不清楚,自己现在是难过多一点,还是解脱多一些。

    “手机勤充电,随时保持联系,有事跟我打电话,我不会关机。”

    他没什么用来安慰她的话。

    不过仅此,就是对她而言最大的慰藉。

    如果他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某一瞬间,贺承泽余光看到副驾驶呆滞的秦恣时,心底会升起这种越界的保护欲。

    记忆朦胧间,他隐约想起她承诺他以后有机会带自己去见她的家人。

    不过显然这次,她并没有带他一起的打算。

    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很快,他将车停在了航站楼的临时停靠点前。

    “瑞城比A市冷,自己照顾好自己。”

    他贴心地将行李箱取出,末了短暂地叮嘱道。

    “你也一样。”

    秦恣想起,几个小时前他们还笑着在厨房胡闹。

    意外就是会永远将人打得措手不及。

    她隐隐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今天会格外排斥继母打来的那几通电话。

    虽然她每次打来都没什么好事,但秦恣就像提前感知到什么一般,不想给她通知自己噩耗的机会。

    时间来不及多道别,她入内拉着箱子排队安检。

    从她十几岁离开家之前,奶奶身体一直不算太好。

    或许是经历了她爸妈一地鸡毛的琐事,这些年老人家大病小病不断,几乎不曾与医院断绝往来。

    印象里,儿时起她便虔诚地信仰着某路神仙。

    奶奶给秦恣的印象永远是质朴的、慈祥的。

    她不理解这样一个一心向善的人会有什么贪念想要实现。

    如今想来,那些五体投地的信服不过是为了赎罪,赎一场世人无法宽恕的罪。

    在父母荒诞的婚姻之下,奶奶是唯一庇护过她的人。

    带着那份童年时的滤镜,秦恣至今都心甘情愿地每年汇去一笔不菲的医药费。

    可亲情于秦恣而言不过一场连绵不绝的酸雨。

    明明看上去并不致命,但一点一滴总会在午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