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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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盯着她。许是不愿让不好的情绪亵渎安平郡主,他压制住了所有暴躁凶恶,没有谩骂斥责,甚至尾音上挑,似在打趣,
“五公主如此势利,难道本王坦白了,你就会不嫁给我吗?”
他说得对。穗穗不敢想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夜里下起小雨,淅淅沥沥,黏黏糊糊,穗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迷蒙的夜色,就像她的前路一样混沌。
她跟着慕容远来到北燕,原先也没动什么感情,只当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成亲的那个晚上,他虽然极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出现了,还佩戴着她心心念念的玉腰带。
那时,她沉浸在喜悦里,直到此刻,她才记起,春杏无意中提到过,慕容远是深夜才从府外回来的。
新婚夜,他去的真的是食肆吗?还是将军府呢?
那两条玉带,是他原本想送给安平郡主的吗?亦或是,那晚上,安平郡主亲手为他系上的呢?
穗穗不敢多想,她只知道,无论答案是什么,这条玉带寄托着两人难以磨灭的情意,是她横刀夺爱,胡搅蛮缠,抢到了自己面前。
她之前还因为慕容远不守信用,焦急上火,很轻看这个人。
可如今,知道了他和安平郡主的事,愧疚冒出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北燕有好几位皇子,南楚也不乏富可敌国的郎君。她怎么偏生就挑中了这个名花有主的人,这叫她以后该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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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第二天,穗穗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门,就见前院堆了三大箱药材补品,说是将军府的人来探病。
至于具体来的是谁,穗穗已经从下人们心照不宣的暧昧笑意里,猜出了一二。
慕容远的院子门扉虚掩,里面安静得诡异。穗穗想进去又不敢,只好一圈一圈绕着王府散步,被迫听到了数不胜数的议论。
“安平郡主真是大气,那箱子里的雪参,得赶上我半个人这么高,比府里刚进门那位的嫁妆都贵重了不知多少。”
“咱们三爷哪回伤了,安平郡主没有来看过?每回来,都打理得妥妥帖帖。新来的这位在做什么?日上三竿了,怕是还没起呢,一点都不醒事。”
之前,府里的人碍于穗穗新来,不敢太过分。如今,有慕容远排斥她,又有安平郡主在这儿摆着,王府的人也不再忍让。
“安平郡主与三爷出生入死,谈得到一块儿,又会照顾人。要是三爷和安平郡主在一起,不知比现在幸福多少。”
他们说这话时,穗穗和春杏就站在廊檐下。雨丝沾湿了她的额发,顺着衣领滴进脖子。
春杏心疼坏了,赶紧撑开伞,拿出绢帕替穗穗擦拭。
从昨晚到今晨,关于这位安平郡主的事,春杏也听了不少,早就积攒了一肚子怨言,
“公主莫听他们瞎说。春杏在宫中见过那么多姑娘,无人能及公主分毫。之前在南楚时,公主也是有很多郎君倾慕的。三爷有美人相伴,他不稀罕公主,咱们还不稀罕他呢。”
穗穗被春杏这通气话逗笑,“虽然没见过安平郡主,不过,能得到慕容远和敦王府所有人的青睐,安平郡主当非等闲之辈。”
春杏不置可否,“什么青不青睐的,不就是会舞刀弄枪吗?公主也会,说不定武艺还要更胜一筹。”
穗穗提醒她收声,但交谈到底还是吸引来了那群下人们的目光。
他们没有料到穗穗在场,向她微微见礼,转身之后,默契的换成了穗穗听不懂的口音。
这里不是属于穗穗的战场,他们要把她排除在外,轻而易举。
春杏顿觉无语,“公主,要不……咱们回南楚吧。”
春杏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穗穗没应声,挽着她往厨房走。
其实,不是穗穗惫懒贪睡,实在是昨天奔波一天,她的双脚已经下不了地。今早用热汤膏药敷了揉了大半晌,才勉强能出门。
没有慕容远的吩咐,厨房没有单独为穗穗备饭,只有下人们用剩的残羹冷炙。
昨天被羊肉马肉刺激之后,肚子还没缓和,穗穗打算自己上手做些清单养胃的吃食。
顺便,看看能不能帮慕容远煎药。
敦王府的人不知道,其实穗穗很会照顾人,这些事她做起来驾轻就熟,都是她在南楚照顾娘亲练就的本领。
把慕容远 的汤药煎上之后,才发现敦王府不用粥饭,厨房里颗粒都无。穗穗只好用面粉揉了疙瘩,搅散鸡蛋,加了几滴酒,做了一道醪糟粉圆汤。
北燕没有这样的吃法。府里的嬷嬷路过时,见着一口小锅咕噜噜冒气泡,还冒出酒液的味道,摇着头直笑,讥谑她们南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