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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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无贴心的夫君,口味也不习惯,而且这里的人皮糙肉厚、野蛮得很。
小意啊,你长得这样娇弱,上学时受一丁点风寒都不行,动辄高烧三天三夜,若是留在北燕,只会自讨苦吃。”
自讨苦吃?穗穗拧起眉头。她只是身量小,但是一点都不娇弱,因为珍惜上学的机会,十年不敢有一天生病旷课。
而且……
“长兄,我不是小意,我是穗穗。”
小意是父皇的第六位公主,比她小一岁,和她一样毫无存在感,就连去岁嫁出宫,好多人都不知晓。长兄估计是把她两记错了。
在南楚就是这点不好,父皇处处留情,子女多得数不清。宫里的人可都精着,一颗心可以掰成成百上千瓣,与谁都是最要好。
她就做不到,如今她的心里,只有嫁给慕容远。
宋景安眼底划过片刻难堪,但很快,他蹙眉掩下愧色,烦躁的捏了捏额心。
他说东,穗穗偏要说西,对牛弹琴,有时他也不得不怀疑,穗穗是不是真的缺心眼。
“总之,在我心中,你们都是我最亲的妹妹,长兄还能害你不成?你跟我们回去,颜面丢一回就够了。”
温和的目光看了过来,循循善诱,穗穗却不想回应,悄悄垂头。
她其实不太喜欢长兄这番话,就好像她多么不堪、留在北燕一定会颜面扫地似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默了片刻,穗穗幽幽开口,“可是长兄,南楚都知道我是嫁出去的公主。如今我被夫家抛弃,我又该以什么身份回去呢?还是说,长兄愿意养我终老,允我终身不嫁?”
方才信誓旦旦劝她回去,面对这个问题,宋景安又支支吾吾起来。穗穗便更加笃定,南楚是回不去了。
有些人,只在乎自己的颜面,根本不是真心为她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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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驿馆前,穗穗没急着回敦王府,而是往驿馆外院去见一个人。
此时约近黄昏,换岗的卫兵在院墙外走动,疏影横斜,夕阳柔和,为粗犷张扬的街巷增添几许婉约。
耳房里,墨色劲装的郎君刚刚交班回来,正站在红木台盆前,绞了素巾净面。残存的浮光洒金屋内,穗穗看清那人温润如玉的面庞,勾唇笑起来,
“瑾安师兄,今日进宫赴宴,回程正好来看你。”
顾瑾安闻声推开虚掩的门扉,露出玉树临风的模样,身上轻薄的武服浸染了细汗,勾勒出清贵威严的姿仪。
他是禁军羽林卫的统领,穗穗此行和亲,便是由他带兵护送。
听见穗穗提起进宫,顾瑾安如墨眼眸渐渐暗淡,
“都怪末将无能,让公主任人欺凌。”
他难掩愧疚,叹息斟酌许久,欲言又止劝道,
“若是公主和亲不成,不如……不如回南楚,娘娘的事可以从长计议。”
他口中的“娘娘”,是穗穗的生母,被弃置冷宫十余载的余才人。如今,整个南楚,也就只有他还愿意尊称一声“娘娘”。
顾瑾安是宁国公府老国公爷的老来子,家世显赫,人又能干,年纪轻轻就在禁军担任要职。
上学那会儿,老国公是国子监的武师傅,他在国子监更是风头无两。
但他向来为人端庄周正,从不恃宠而骄。
同窗都不屑搭理穗穗,只有顾瑾安,会耐心解答穗穗的问题,愿意花费时间指导她练习,就连穗穗习武受伤,也都是靠着顾瑾安送的伤药恢复。
穗穗虽然玩笑的称呼他为“师兄”,但心底里,他早就比兄长还亲近。
所以,娘亲的事情,穗穗只告诉了顾瑾安。
穗穗的娘亲身体一直不好,两年前的冬天,下雪受冻,从此一病不起。
娘亲骨子里是个很骄傲的人,父皇厌弃她,她也绝不肯低头求情。因为皇帝的冷落,母女两连太医都请不来。
后来,还是托顾瑾安的关系,才悄悄领来一位大夫。
那老先生说,娘亲的病很古怪,等闲治不好,只能养着。
而养病的药,不是西山的灵芝,就是东海的珊瑚,很贵,贵的吓人。
穗穗仔细计算过,想让娘亲毫无后顾之忧的养病,她得攒够一万两黄金。
是以,她才将目光打向慕容远。卖了自己,嫁人,拿聘礼,是她眼下能想到的最快的拿到钱的办法。
旁人的嘲讽并非空穴来风,她确实见钱眼开,一心捞钱。但她绝非贪图享乐之徒,她要的是实打实的救命钱。
穗穗收起笑意,眼眸流露出 坚决之态,“师兄,我不会回去。今日前来,是想将娘亲托付给师兄。”
她从袖兜里取出两份随身携带的册子,交给顾瑾安,“这些年,师兄为我们母女劳神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