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毕竟虚构做法事驱鬼，骗取他人财物，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林珠珠闻言，两只黑黝黝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咂摸他话里意思。威胁的意味有点浓。

    她悠悠的开口，“我没有道士证。”

    话毕。撞见王经理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直播间里的网友，也开始揭穿又一骗子的真面目而欢呼。

    【诈骗罪2000块达到量刑标准，节目组真贼啊，在这等着呢。】

    【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非要当骗子。】

    【骗子还是大学生呢，哪个大学这么丢人。】

    王经理嘴角越咧越大，都快咧到耳根，就差指着她鼻子说，看吧，我就知道你是个骗子。

    林珠珠话锋一转，“但谁说只有道士才能驱鬼？”

    王经理被她问懵了。满屏的弹幕也暂停了一瞬。

    是啊。谁说只有道士才能驱鬼，能驱鬼的又不是只有道士。

    王经理呆愣片刻，回过神来，绿豆大的眼睛上下打量林珠珠。因先前的意外，头上道髻半松散开来，枯燥分叉的黄色毛尖奄奄地搭在她松垮的道袍上。袍身大了不止一个号，上头纹饰走线歪歪扭扭，就像低劣工厂出产制作的劣质仿品。

    他忍不住道，“就凭你？一没家学，二没师传，还是个刚出社会的小丫头片子。”

    林珠珠转了转差不多恢复知觉的手腕，“那又怎样，我能帮你把鬼驱走不就行了。”

    王经理设想了林珠珠无数种反应，唯独低估了她无耻的程度，顶着一张单纯无辜的脸说着最流氓的话。

    他不敢置信，“你什么都不会，拿什么驱鬼？”

    林珠珠半坐起来，高高地抬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线条，骄傲的像只天鹅，“谁说我什么都不会。我乃三清门下子弟，掌法脉，会神通，天赋卓绝。”

    “你，你胡说，”王经理气恼。

    林珠珠：“那你拿出有证据，证明我不是。”

    王经理：“......”

    林珠珠重新躺在地上，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睛眯了起来。                                                她觉得这个王经理有点傻乎乎的。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什么都不会，那不真成诈骗了。

    ......

    【这才是小姐姐真正的性格吗？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好嚣张，好不要脸，我好爱。】

    【表情切换自如，小小年纪就敢出来假扮道士驱鬼的女人，心理素质强到爆炸。】

    林珠珠对于网上的情况一概不知，她的手、脚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但脑袋后偌大一个肿包，还是让她不敢轻易起身。

    王经理自她嘴下打了败战，就离得她远远的。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从脚底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可以体会到他此刻烦躁的心情。

    等待救护车的时间过于漫长，王经理眼睛撇到瘦高个女人畏畏缩缩蹲在一边，“你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去看一下医院的人来了没有。”

    确保直播能够达到预计效果，酒店特意停业一天，给大部分员工放了假。除了远在大门的几个安保人员，礼堂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导致出事的时候也找不到人手帮忙。

    瘦高个女人怯生生的，听到王经理的命令，像极了山间受惊的野兔，差点跳了起来，“我我我，我马上去。”

    她刚起身，没走两步。林珠珠叫住了她，“别去了。”

    她的出声明显引起了王经理的不满，“你又想干什么？”

    林珠珠抬着下巴朝着门的方向点了两下，好意提醒，“门关了，没注意到吗？”

    不知何时厚重的红棕色大门关上了。

    现场只有三个人，谁关的门？

    林珠珠想起了，最近的闹鬼传闻。

    她一眨不眨盯着礼堂上方的水晶巨型吊灯。

    据说这个吊灯一个月前砸死了人，自那以后酒店频繁传出闹鬼的事情。

    最严重的一次，是礼堂舞台演出时，主演突然发疯攻击观演群众，酒店还报了警，让警察把人带走才结束。

    两人明显也记了起来。

    女人脸色难看。王经理额边青筋浮起，“门关了就关了，把它打开不就行了。山里晚上风大，门被风吹关上了也是常有的事，大惊小怪。”

    他催促女人，“去啊，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们酒店开了一百多年了怎么会有鬼。”

    瘦高个女人睁着两只大黑眼珠子，看看林珠珠又看看王经理，脚步犹豫。

    王经理彻底不耐烦了，“叫你去就去，看清楚谁是你老板，工资不想要了，快去把门给我打开。”

    瘦高个女人家里条件不好，挨了骂，抬脚小心翼翼走向门口，仿佛前面有万丈深渊。

    夜亮如水，礼堂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