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纷繁欲念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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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爻答不上来。

    棠溪却替她回答了:“你不会选,你想两全,可这世间哪有这么多圆满之事?”

    褚爻指尖一颤,想要否认,又要掩盖事实,借盛莺时之事说:“她没有舍弃你。”

    棠溪轻易看穿她的遮掩,却没有揭穿,“你说是,便是吧。”

    “扯这么远做什么?我对你们二人之间的事不感兴趣。”

    “这点耐心都没有,你就想白得好处?”

    褚爻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就不该追着那秃鹫来此!

    这次轮到棠溪拦住她了。

    “急着走什么?”

    乌涂忽然振翅,褚爻以为它有攻击的意图,侧身警惕。

    哪知乌涂只是在原地扇了扇翅膀,就像困意上涌时的一个哈欠那样平常。

    而棠溪的手指从她胸前不经意地滑过,褚爻没有在意这一点。

    棠溪捻着指尖轻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原来是女孩子啊。”

    褚爻皱眉呵斥:“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敢不敢脱了给我看看?”

    褚爻脑中空白一瞬,语无伦次地道:“你,你……!”

    “真是可爱的反应。”棠溪摩挲起下巴,“这么怕被揭穿?你在躲什么人么?”

    褚爻拎箫欲砸,又觉得这样地行为会显得她恼羞成怒,生生克制住了,“怎么看出来的?”

    趁着褚爻这一会的犹豫,乌涂飞至低空,棠溪抓住它的一只脚,腾空而起。

    “想知道,今晚来府中找我——”

    乌涂展翅高飞,卷起狂风,树上的绿叶与地上的落叶一同翻飞,遮断视线。

    褚爻回到栖见楼时,所有人都在。

    江旻迎上前来,“可查探到什么线索?”

    “与玉玺无关。”褚爻摇头,“你们呢?”

    “五月十八,有人从长清运来一具生前名叫‘陈匡’的尸体,我们根据案卷上的记载,找到陈匡的尸体,发现他内脏被                                                掏空,腹腔有被挤压的痕迹,定是传国玉玺无疑。”

    “尸体呢?”

    江旻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领走尸体的那户人家不太讲究,收钱不办事,把人仍在荒山野岭根本没埋,如今实在有些难堪,所以只割了一块肉回来,够么?”

    明彧不解:“找尸体到底有什么用?玉玺早就被人取走了!”

    褚爻睨他一眼,“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办法。”

    江旻随褚爻走进屋中,明彧想跟上去看他们有什么猫腻,被鸦青和俞劭拦在门外。

    褚爻取出一张符箓,置于直接接触过传国玺的腐肉上,轻念咒语,符箓毫无动静,褚爻手中沁出一层冷汗。

    江旻举着铜镜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符箓忽地化作飞灰消散在空中。

    而江旻手持的铜镜中,则显现出一座甲宅,门匾书有“贺府”二字。

    吴郡,贺家。

    褚爻实实在在地长舒一口气:“呼……”

    江旻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几十年前的符箓,竟然还能用。”

    “是老天师重新用法力加持过的。”

    “老天师近年来能加持的符箓越来越少,圆光符不是早就被舍弃了么?”

    “或许他早有预感……”

    “今日城门已闭,明天一早便动身吧。”

    夜幕降临。

    褚爻躺在床上,脑中突兀响起棠溪的声音。

    [想知道,今晚来府中找我。]

    谁要去找她……

    褚爻翻了个身,意识在纷繁思绪中逐渐散去。

    深秋的黄叶在风中摇摇欲坠,脚踩在枯枝败叶之上,发出清脆声响,乌黑长发于其身后飞扬。

    很漂亮的长发,如同不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春日蓬草。

    一片落叶恰至发尾,如指间沙般漏过发丝。

    转眼间,银白爬上发梢。

    “沙,沙……”

    她每走一步,白色便多蔓延一分。

    不要再走了。

    秋风徐徐,落叶飘零。

    温和的生息渐渐落幕,死亡的压抑逐渐笼罩这片天地。

    林深处有什么吗?

    阴森可怖,暗无天日。

    褚爻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不要再走了。

    枯叶铺出一条通往墓碑的路,沙沙声奏起一篇诅咒的乐章。

    她仍未停止脚步。

    枝桠上的最后一片叶凋零在雪满白头之时。

    褚爻裹着自己醒来,回忆起荒诞的梦境——

    多像一场不期而遇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