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镇山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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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在一起,竟没有一点声响 ,只有江边狂风大作,蒹葭丛被吹得簌簌作响。
纤芥草如野草般疯长,难言的酸胀逐渐向全身蔓延,扩生的经脉里生出源源不断的真气,却又如附骨之疽般攀附每一寸经脉,汲取原有的内力。
殷杀在对峙中察觉端倪,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外力终究只是外力,你能坚持到几时?小辈,不若让本座见识一番星阁的道法。”
哪有什么道法……
她没骗江旻,她还有很多符箓,但没有雷符、没有请仙符——用来对付殷杀,如蜻蜓撼石。
“嘭!”
真气骤然炸开,两人同时向后飞退。
“小辈,还不愿意使用道法吗?”殷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早有传言……早有传言!星阁的道法已经失传了!哈哈哈哈哈,这难道是真的?”
褚爻浑身因紧绷而颤抖,神乐感受到主人的惊悸与不安,发出阵阵呜咽。
“想看道法?你也配!”
“我看你能嘴硬到何时!”
殷杀耐心渐失,掌中真气汇聚,如火龙般扑向褚爻。
独门绝技加上宗师十成十的力道打在身上,褚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足足飞出一丈有余,才得以停下。
该死!
褚爻撑着神乐半跪在地,鲜血沿着箫身流下,一滴一滴,融入土里。
殷杀见到褚爻周身的耀耀金光,遗憾地问:“你只会一个金光咒吗?”
殷杀丝毫不给褚爻喘息的机会,再出数掌,褚爻手中长箫不断挥舞,金光却逐渐黯淡。
“怎么?星阁的弟子,就只有这点本事吗?”殷杀步步紧逼,“还是说,你在虚张声势?告诉我,星阁的道法,是否正在消亡?”
褚爻心跳如鼓,眼前闪过重重黑影,满林的劲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渐渐地,耳内也出现鸣音,嘴里是铁锈味的血,喉间是哽咽的气,心中是难捱的恐惧。
她好像又开始做梦,现实与梦境里的无数感官交织,火在烧,风透骨,那些道法通天却不得寿寝正终的前辈们,仿佛一张细密织就的蛛网,将她牢牢困住。
被蜘蛛捕捉的猎物,会被困在蛛网中,窒息而死。
而枯骨之馀,难觉近危。
“少主!”
褚爻好似幻听。
是阿青吗?
殷杀看向江面,“又有人来送死?”
褚爻僵硬地扭头,望见江上的一道影子,影若浮光,不辨真伪。
不……求你了,怎么能是阿青?
掌风铺天盖地地袭来。
鸦青抱住褚爻。
褚爻骤然从幻觉里挣脱,手脚并用,使两人身位颠倒,但小丫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她又掰了回去。
一副柔软的躯体砸到褚爻身上,将她砸得叩心泣血。
鸦青抚上褚爻的脸,眼神温柔眷恋,“少主,明年生辰,我想吃你做的莲蓬糕。”
“阿青!”
褚爻抱着鸦青放进岸边的船只里,将??敕水、玄灵等符箓一股脑拿出。
她不知道哪一张还有用,咒语一道道飞速念出,祈祷神明显灵。
“真是不知死活。”
褚爻注意到渐近的殷杀,拍出一掌,船周水流猝然湍急,水波汹涌,推着船只远去。
“怎么,你还有后招不成?”
“老东西……”
枯竭的经脉中内力再生,如山岳般磅礴。
几声炸响,水幕冲天而起,褚爻凌空而立,将江河水踩在脚下。
身如白鹤,势若破竹。
“哦?居然还未尽全力?”
殷杀不知褚爻又用了什么手段,散发出的威压竟隐隐超过自己,防备起来。
褚爻眼前闪过无数张面孔,最后都化作无尽之势凝聚在手中这把玉箫上,仿佛给它镀上一层无坚不摧的锋刃。
“觊觎星阁之前,你也不以溺自照,看看自己配不配登上千重山,看好了,这一招,名为——镇山!”
殷杀笑褚爻负隅顽抗,就算内力恢复——甚至比先前增长许多——也不过是个根底浅薄的稚子,更何况她重伤未愈?
殷杀修习火蚕掌,内力中带有灼热火气,烧得此间空气急速升温,蒸腾的水汽给这方寸之地笼上一层薄雾。
强强相撞,劲气震荡,波及到蒹葭丛,霎时间,苇杆断裂,荻花乱飞,江上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大雪。
褚爻身后的水幕轰然炸开,漫天水帘倾泻而下,天地间皆是苍茫。
耳边风声猎猎作响,水声如珠落玉盘,盖过了细微的碎裂之音。
手中第一次传来实际的流逝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