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新的能力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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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中陷入久违的安眠。
我没怎么做梦,梦也是梦见我那个讨厌的舍友——我早就腻烦了。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可当我再次苏醒时,就像是移除了横亘在脑海中的巨石,我的神智变得格外清醒。
我首先感受到的是照耀在眼皮上的光线。这让我忍不住猜测,难道吞光者又将我送回了四号基地?
可是有液体滴在我的脸上。
我抹了把脸,睁开眼睛,看见半具被分尸的四足蜘蛛残骸正悬挂在我的脸上。
我忍住了没有出声,不然那恶心的浆液会滴落到我嘴里。
我半支起身体,往后撤开,看见周遭都是四足蜘蛛的残骸。血液的光芒映亮了半边通道。
我的防护服和头发上都沾满了它们的血液,始作俑者不作他想。
吞光者就在我的旁边。
吞光者不仅会吸收光珠子,它接触到的血液都会失去光彩。
它不会采集光珠子,所以只能屠杀别的生物,然后抓起它们的外壳,用不接触的方式让其中发光的物质流淌到我的身体上。
它以为我需要的是光,所以它给我光。
这是在巢穴外,只有巢穴外才能引来这么多的光。
光已经足够多了,远远超出了吞光者平时在巢穴外对光照的忍耐亮度。
我看见远处地面的血迹边缘有些干涸,吞光者一定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散落其中的生物残骸其实有很多种,大概都是被这里的血液引来的,但最多的还是四足蜘蛛。
其他生物很容易被驱散,只有团结的四足蜘蛛会源源不断地送来自身发光的血液。
我醒来观察环境,已经有一会儿了,但现在还没有新的四足蜘蛛趋光而来。
我猜测,近处的四足蜘蛛群落已经被吞光者屠灭得一个不剩了。
……下一个赶来的不会是巢母吧?
这个糟糕的联想让我扯了扯嘴角。
这里满地都是血液和残骸,吞光者行走时在血场中留下来线条般的空缺痕迹,让整个场景像是一座大型的祭祀法阵。
因为血液都是明亮发光的,这场祭祀看起来又仿佛充满了神圣光明的气息。
是时候离去了。
我贴身的行囊还在,我用虚弱的手从中掏出光珠子,让吞光者看清我有自己的光,然后向它伸出手臂。
吞光者已经很熟悉这样的姿势,立刻将我托起来。
它在血场中漫步,用自身吸取血液,以四足蜘蛛望尘莫及的速度清扫现场。
祭祀法阵的花纹变得越来越繁复,光明也一点点黯淡,直到只剩下我这最后一个光源。
我在吞光者身上蹭了蹭,来用它擦去我防护服和头发上光芒。
它的附肢层层叠叠又小心翼翼地拥抱上来,像被子一样覆盖住我,遮挡住光珠子向外散播的光芒。
我不确定我的清醒到底是病愈还是回光返照,我让吞光者带我去找黑水,一直喝到再也喝不下了,才返回巢穴去睡觉。
等我再次醒来时,我才能相信,我大概是熬过这个自找的难关了。
我的身躯逐渐恢复了活力,但后遗症一直困扰着我。
我的牙齿松动,指甲蜡黄,落发严重,还时常会感受到莫名的心情浮动。
或许还有其他我未观察到的症状——我没有镜子,看不见自己的脸色如何。
我从这件事中得到的教训是,虽然医药费是可怕的事物,但更可怕的是找不到地方能付医药费。
我将目光从生物们的残骸上移开,决心再也不做这种危险的尝试。
这件 事的另一个影响是,吞光者将那群小型的四足蜘蛛剿灭得差不多了。
我猜测四号基地对外的通道重新打通了,这对兰姐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我没打算回四号基地。吞光者一直缠绕在我脚腕上的那根附肢,是四号基地的人们无法应对的麻烦。
我想再去看看的是黑湖。那个最初让我能力觉醒的地方。
可是我不知道去那里的具体路线,我没有亲身走过那段路,更搞不清楚我如今身在何处。
吞光者大概是知道路线的,但我无法与它用言语交流。
我用从某种生物体内挤出来的墨汁画画,试图描绘黑湖和我们初遇的场景,可我没什么绘画天赋,我承认自己都无法辨认图画中的事物。
我对此感到失望。我有时怀疑,吞光者是在故意避免带我回到那里。否则在我们一次次的方向探索中,为何它始终没有踏上它曾去过的那条道路?
或许是因为身体的变化加重了我的不适,我对与吞光者共同生活的忍耐程度越来越低。
我时常感